這幅模樣像極了得道高僧，楚陌卻不知緣由地覺著別扭，眸中流露出幾分嗤笑，不受控制地啟唇：“盡說廢話。”
嗓音淡淡，卻滿是威嚴，令人心頭一顫。
沒等玄素說話，楚陌先是一楞，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無禮，正欲道歉，便聽玄素歉然一笑，隱隱帶著討好：“玄素有錯。”
楚陌搖頭：“不，是我失禮了。”
玄素對上他漆黑深邃的眼眸，心裏突突直跳，天知道，方才將軍那神色，他還以為……
險些沒嚇崩這身和尚皮。
想來，是以為她才會如此。
玄素的目光落在小白貓身上，卻只見她瞥來一眼，隨即滿是高傲地別開小貓臉，甚至還轉了身，用屁股對著他。
玄素：“……過河拆橋啊。”
“喵喵！”小貓兇巴巴地哼唧幾聲，又蹭了蹭楚陌，不想他看玄素，要看自己。
楚陌垂眸，嗓音溫柔：“怎么了？”
“喵嗚~”小貓軟軟地叫了幾聲。
似乎看出小貓想讓他消失的念頭，玄素無奈嘆氣，惹不起這個小祖宗，只好快些同楚陌說完事，然后麻溜地消失。
“將軍，我知曉你現在有些疑問，需知天機不可洩露，我只能告訴你一些答案，其他還需得靠自己。”
楚陌沈吟：“好，如今可否告知小公主，我已知曉她的身份，以及讀心術之事？”
玄素披著和尚皮，卻像個道士般掐起指來，神情還一派嚴肅，似乎在做什么人生大事。
楚陌眉頭一跳，失禮地覺著他似乎有些不靠譜。
他哪知，懷裏的小貓直接人性化地沖玄素翻了個白眼。
——嘖，裝模作樣。
幾息后，玄素抬眸，正巧對上小貓難以言喻的眼神，嘴角一抽。
他清了清嗓，老神在在：“可。”
得到想要的答案，楚陌松了口氣，又道：“若有人猜到小公主的身份，她可會有危險？”
“不會。”玄素道：“您保護得很好，她不會有任何危險。”
此言本是在安慰楚陌，他卻垂下眸，嗓音低沈，辨不出情緒：“保護得……很好嗎？”
——可她今日險些出事。
玄素：“將軍，您要對自己有信心，也要對她有信心。”
楚陌抬眸，不知此言何意。
“緣分一說，誰也說不準，即使是天。”玄素垂眸掃了眼小貓，輕聲道：“為此，有人甘愿等候經年，護安康伴成長，不言愛字卻滿是愛意；有人尚不知一切，卻甘愿賭上所有，尋之而去。”
“他們所求，只為今生相見的緣分。”
“為此，將軍，您再勇敢一些吧，不要瞻前顧后，猶豫躊躇。您應當相信，小公主對您的心儀遠不止如此，而您一人的兵荒馬亂，早已是萬丈春意，草長鶯飛。”
楚陌怔然地看著他，他不笨，隱隱猜出些什么。
眼看玄素的身影緩緩消失，他心口一緊，連忙問道：“我如何能知曉一切？”
玄素沒言語，直到徹底消失，才遠遠傳來一句話：“若有緣，或許能在皇宮藏書閣找到您想要的答案。”
楚陌喃喃：“皇宮，藏書閣。”
玄素沒有說書名，想來，能否找到需得靠“緣”。
他得抽時間回趟京城才行。
忽的，手指傳來溫熱濕潤的觸感，他低頭一瞧，便見小貓正悄悄舔他手指，察覺到視線，小家伙還揚起腦袋，琥珀色的貓瞳清澈無辜，一副“我什么都沒做的”小模樣。
楚陌失笑：“調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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