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挽過頭發(fā)，露出上耳廓上釘著的一枚極小的耳釘。
在少女眼中，黑白的背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點瑩藍，仿佛有一滴海水精靈在躍躍起舞。
少女的手無意視的撫上夜帝的耳畔，＂這是什么？以前從未註意過你戴著呢。＂
＂這個么，是華逐水的真心。＂
少女眨眨眼，整個人頓時迷惑加茫然。
夜帝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還記得你想盜取的冰盞么？它被你用紫姜土弄壞后，我終于將它修好了。它恢覆寶物性能的那一刻，析出了一滴小小藍色的冰晶，就是現(xiàn)在我戴著得這個。”
冰盞可以辨別人心的真?zhèn)危绻钦妫敲囱蜁Y成霜……
我沒有哭，那，那真得不是淚水。你看，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不會哭得……
回憶讓少女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身在何方。
“想起來了么？這是小逐水你，當時滴下的血和淚凝結出的，千年也不會化的真心。”
少女垂下眼眸，突然笑得嘲諷，“我的真心么……我還以為夜帝大人喜歡我呢，這么心胸寬廣，留著我對別的男人的真心，也沒關系么？”
挑釁的話語就這樣溢出了口。不敢抑或是不愿，少女不去看夜帝的表情，只是倔強的咬著唇，緊緊盯著地面。
須臾，夜帝站起身，淡淡道，＂你累了，好好休息。＂
聽到關門聲的瞬間，少女憤郁的抄起手邊最近的茶杯，用力扔向墻壁。在清脆的瓷器碎片聲中，少女怔怔抱住膝蓋，縮作一團。
良久，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聲響起。少女抬起頭，扭身向后面看去。門的近旁，如彼岸紫藤矗立在那的人，不是夜帝是誰？
對上臉上掛滿淚珠的少女，讓一向不動如山的夜帝也有了瞬間的心悸。
夜帝不由走過去，蹲下身平視少女，＂你。＂一語未畢，少女忽然撲上去，緊緊摟住他的腰。
夜帝怔了一下，懷中的少女不同尋常的渾身戰(zhàn)栗，似是正被什么不知名的妖怪追趕。
＂我，我好怕，我從來沒這么怕過。＂少女顫抖的聲音從夜帝懷中悶悶傳來。
夜帝輕聲道，＂能告訴我你究竟在怕什么嗎？＂
少女將夜帝抱得更緊，嘴卻緊閉不發(fā)一語。
夜帝便不再追問，沈默一下，微微笑道，“我有沒有說過，小逐水你真得很會折磨男人？”
少女張嘴正要抗議，夜帝已經(jīng)又悠悠接著道，“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你的淚水也好，你的野心也罷，都讓我覺得鮮活。我以前一向覺得女人很軟弱，不知道是因為她們的本性還是因為社會的期許。而且這種軟弱和她們的容貌，能力都沒什么關系。她們在面對選擇時，總是很容易就退縮，將她們的夢想真得只當成是夢。小逐水你不是好女孩，但你讓我覺得你是一個活生生的個體……梵某人自然也不是好人，當然更不見得心胸寬廣，不過這不妨礙我欣賞世間值得讚賞的事或物。”
少女不知不覺已抬起了頭，怔怔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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