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洛難免覺得有些不太舒服，雖然看得出來蕭太太就是這樣一個熱情又愛操心的人，但是晚輩床上的事都操心，那就是沒有邊界感了。
想起蕭黎對待母親的態度，周洛忽然就覺得有些理解。像蕭黎那樣對個人領域和私人空間極其重視的人，對母親這種性格一定充滿了抵觸感。
周洛趕緊把目光從那盒東西上挪開，轉向了休息室深處的書柜裏。
柜子裏滿滿當當都是書，什么領域的都有。
最頂層的最右邊，周洛註意到了一個米白色的小盒子，端端正正地擱在那裏。
這是這個柜子裏唯一不是書的物品，所以自然而然吸引了他全部的註意力。
他看了那個盒子一會，出于禮貌也沒有動任何去觸碰的心思。
“在看什么？”
一聲冷淡的嗓音響起，把周洛嚇了一跳。
他轉過頭，震驚地發現蕭黎穿著一身雪白浴袍，正站在臥室內的浴室門口，頭發還有些微微的濕。
“你一直在浴室？”
蕭黎的情緒看起來不太好：“過來。”
周洛不明所以地走過去，見蕭黎的神色才柔和了些許：“不然我還能在哪？”
周洛尷尬道：“不是，我以為你不在浴室的，我剛剛跟你媽媽……”
“聽到了，不想出聲。”蕭黎解釋道，“習慣了，她就是那樣的說話方式。”
周洛干巴巴地笑笑：“你不太喜歡她這樣吧？”
蕭黎看了他一眼：“是，但她畢竟是長輩，沒有辦法。”
蕭黎一面說著，一面走向床頭柜，絲毫不避諱地把裏面那盒東西拿出來，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見他這樣坦蕩，周洛反倒覺得自己剛剛不敢多看藏著掖著的有些多此一舉了。
他們是協議關系，他在蕭黎眼裏只不過是個行走的代餐，私下裏就只比陌生人強了那么一點罷了，有什么好糾結的。
「代餐」認清了自己的身份，耷拉下眼皮：“我今晚睡沙發。”
蕭黎原本正伸手去拉被子，聞言頓了頓：“不用，睡床吧。”
周洛連連推拒：“不了不了，我睡沙發吧。”
蕭黎直起身子，看向周洛的眼裏難得有了些煩躁：“話怎么這么多？”
周洛看向他，見他的眼底有些發紅。
這是喝多了。
怪不得覺得他從浴室出來后，舉止就不像從前那樣得體，連動作都大了些，甚至把盒子扔進垃圾桶的力道都很大，發出砰得一聲，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我……行吧。”
周洛認命了，不跟喝醉的人計較。
周洛小心翼翼地往浴室挪：“那我先去洗澡。”
蕭黎沒說什么，周洛趕緊竄進了浴室。
快速地沖了一下身體后，周洛才發現了一件很尷尬的問題。
浴室裏只有一條毛巾。
平時這裏只有蕭黎一個人住，當然只會掛他自己的毛巾，而蕭太太來整理房間時，更不可能給他們準備兩條毛巾了。
他動了心思要不隨便擦擦了事，但是聯想到蕭黎那么強的邊界感，恐怕會為了自己用了他的毛巾而大發雷霆，于是小心地開口叫道：
“蕭先生？”
沒有回應，周洛苦不堪言地提高了音量：“蕭先生？”
蕭黎這回終于淡淡地應了聲：“嗯。”
聽這聲音，不像是生氣了，還行。
周洛大膽問道：“浴室裏沒有多余的毛巾，能不能幫我拿一條呢？”
蕭黎那邊沈默了幾秒鐘，而后說道：“用我的。”
周洛整個僵住。
沒聽錯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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