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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1 / 2）

2月初,農(nóng)歷年尾的那幾天總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除夕那天下起了密密細雪，雪花不大,卻密，一粒一粒排成列像細鹽般灑在人的肩頭和臉上,中午的時候言藹霖還是回了她母親家，那是為數(shù)不多的她母親主動叫她回去吃飯,秦數(shù)上次來醫(yī)院探望她以后就沒來了，隨口問了幾句“怎么了”言藹霖沒說,她也就沒再繼續(xù)多問了,回到家，秦數(shù)圍著圍裙在廚房裏忙活，餐桌上已經(jīng)擺了不少菜,這對于很少下廚房的秦數(shù)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個奇跡了。

以前的團年飯每年都是言藹霖做的，說是團年飯，也一直就她們兩個人，秦數(shù)平日裏再怎么混蛋，除夕這一天她也還是不會把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帶回家，前些年，先是嘮叨一番言凱的薄情寡義，而后是關(guān)心起言藹霖的擇婿問題，言藹霖從來都避之鋒芒，母女關(guān)系也就那樣不咸不淡地撐了下去，今年要不是她實在太過火，言藹霖也不至于搬出去住。

秦數(shù)做的飯菜當然不會有多好吃，魚煎湖了，湯并不鮮，就連飯因為水放少了也有些夾生，可這一切也都沒有什么所謂了，言藹霖還是吃得很香，也難得的吃了很多，那已經(jīng)和胃口好與不好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那頓兩個人的團年飯吃得很安靜，樓下小區(qū)裏有小孩扔鞭炮，秦數(shù)為了應(yīng)景喝了些紅酒，言藹霖的身子已沒什么大礙，手上的新傷舊傷也開始結(jié)痂，只是咳嗽卻一直不見好，桌上放置著了一碗蒸梨，鴨梨被蒸得軟爛，這難得的溫情真讓人匪夷所思，秦數(shù)借著酒勁道，“我沒死之前你怎么就可以死，你死了誰給我養(yǎng)老？”她仰著頭，說得那樣自私。

言藹霖只垂著頭，喝下了那碗蒸梨弄出來的汁兒，有濃稠的冰糖甜味，喝完后她擦了擦嘴，淡然道，“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見秦數(shù)臉色變了變，她補充道，“去一個朋友家?！?

除夕那天，半下午，4點左右，言藹霖帶了隨手禮還有一個紅包來到葉晨家，剛?cè)腴T前的院落就遠遠聽見裏面的喧鬧聲，熱熱鬧鬧的，才像過年的氣氛，房門并未關(guān)緊，似在等待遠道而來的客人，她站在門邊猶豫了片刻，輕輕推開那房門，一堆人圍坐在地毯上，似在玩著什么游戲，旁邊升起了壁爐，暖意洋洋，屋內(nèi)人很多，有她認識的，也有她不認識的，上官水水最先看她，“你怎么來這么晚？我們都玩好幾輪了。”

隨著水水的嚷嚷，一屋子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包括那個正端著果盤的葉晨，可能因為在家的關(guān)系，她只穿了一件羊絨大衣，休閑舒適地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見她來，她放下手中果盤，作為主人客氣地介紹道，“這我爸，這上官曉曉，水水的弟弟，這是他朋友，其余人你都識?！毖蕴@霖點了點頭打了招呼，剩下還有榮容，他們店那藝術(shù)家廚子。大家圍坐在一起玩撲克牌，旁邊放著各種糖果零食，水果，茶，就連葉天霸也參與了進來。

言藹霖和眾人打完招呼后把葉晨拉到了一邊，送了隨手禮，輕聲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謝謝?！比~晨接過那新年禮物，拽在手裏緊了緊。

兩人一下有些尷尬，因為上次病房鬧得并不愉快的經(jīng)歷，言藹霖很想對她說一句“對不起”，不管如何，她都不該沖葉晨嚷的。

“我........”

“你........”

一開口，兩人竟又異口同聲，氣氛變得很微妙，不遠處地毯上玩鬧的人哄笑作一團，廚房裏范姐主廚，榮卿卿在幫著打下手，那一瞬，這滿屋子的歲月靜好讓言藹霖感觸。

“你先說?！比~晨雙手撐在身后，瞥了瞥嘴。

“葉晨........”言藹霖凝望著她，一雙眼深邃，似蒙了一層水霧，她十指交叉著，才咬了咬唇道，“對不起?！?

她說完眼眶竟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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