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聯柬維和部隊的女兵

在聯柬維和部隊中，在危機四伏的戰地生活中，經常會看到女兵的身影，她們柔美的身材和麻利的動作，形成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

這些身穿和本國男兵一樣服裝的女兵們，忙忙碌碌地奔波在各個戰區執行任務。

給我印象最深的是法國女中尉。1993年1月9日，清涼的早晨，工程師黃堅和我準備乘坐法國直升機去上丁機場工作，給我們辦理登機手續的正是這位女軍官。她苗條的身材，中等個頭，搭配著筆挺的米黃色軍官夏禮服顯得亭亭玉立，肩膀上四顆金星耀眼發光，大檐帽下忽閃著一雙晶瑩的藍眼睛，在白皮膚的映襯下格外引人註目，最吸引我眼球的，是她穿著一雙細跟的棕色高跟鞋，露出兩片雪白的腳面……

澳大利亞通信營的女兵們同樣引人註目，這不僅是因為她們數量多，更是因為她們的服務對象廣泛，與聯柬其他部隊接觸頻繁，她們除負責整個聯柬系統的有線通信、無線通信，還負責相當部分的運動通信。常常可以看到噴有“un”字樣的越野車駕駛室裏鉆出澳大利亞士兵，如果不仔細辨認那藏于迷彩服中的女性線條，如果不是面對面，能夠看到那種從女性眼裏流露出的溫柔加剛毅的特有神情，如果不是開口對話聽到那屬于女性的特有音調，你絕對不會一眼判定這就是澳大利亞女通信兵。只見她們一手持沖鋒槍，一手舉著信封，讓你把信取走并在她的收發記錄本上簽字，然后說幾句客氣話，便跳躍著又鉆進汽車，手把方向盤準備送下一封信。這種在荒郊野外只身執行任務的膽略和勇氣，正是澳大利亞女兵的驕傲。

加拿大后勤營中有一個女兵運輸連，常常成為人們議論的話題。她們雖然平均高度都比中國女人高，但一坐進那高高大大的運輸車駕駛室，便顯得那么小巧玲瓏。看到加拿大運輸車越過坑坑洼洼不減速的勇猛勁兒，經過拐彎抹角道路時的那股機靈勁，一般人絕對不會相信駕駛它的是巾幗勇士。

在德國醫院、印度醫院中，就更不乏女兵了。甚至法國步兵營、保加利亞步兵營中都有女兵。也許是經過特意挑選吧，這些女兵們都顯得很健美，有些甚至漂亮得令人眼花繚亂，但你絕對見不到那種“林黛玉”式的女孩兒——這種氣質與女兵無緣。

澳大利亞女通信兵唐娜中士智斗土匪的故事，在聯柬機構廣為流傳。她1.75米的高個頭兒，粗眉大眼顯得很有女性魅力。一個暴雨天，她和男兵羅伯特去柬東北部的一個觀察點架設天線。他們駕車在叢林小路上行駛，不時看到有露出地面一人多高未爆的炸彈，還有無數越戰時b-52轟炸機留下的彈坑。車子剛拐彎，路旁樹叢中突然躥出5個手持沖鋒槍滿臉猙獰的土匪。唐娜明白此時不能硬頂，便靈機一動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并用剛學的柬語向他們問好。幾個土匪看見這是一位懂禮貌的女兵，居然也露出了笑容。這時羅伯特也見機行事，用半生不熟的柬語連比帶劃地說：“兄弟們，缺錢花了不是？想要點嗎？給，全給你們，可以買酒。噢，可惜今天帶得不多。”說著便假裝掏口袋拿出15美元，說聲“每人3塊”，便將錢胡亂塞給其中一個士兵，說聲“拜拜”便開動了汽車。5個土匪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唐娜和羅伯特已消失在彎彎曲曲的叢林小路上了。

女兵們是勇敢的，但一遇上蛇蝎之類的毒蟲，還是帶著那種女性本能的恐懼。麗莎中士身材頎長，圓圓的臉天真可愛，褐色的眼睛透著一股靈氣。她與3名男兵同睡在一個帳篷裏，這樣覺得更安全些。深更半夜時，麗莎準備起夜，她用手去摸枕下的軍用手電筒，卻觸到一個冷冰冰肉乎乎的東西——“蛇！”她下意識地驚叫一聲，一下子躥出1米多遠。擅長玩蛇的保羅這下可有了用武之地，他三下五除二就把1米多長的蛇抖軟了，然后對麗莎那張由白轉紅的圓圓臉龐說：“這蛇沒毒！”麗莎這才發現自己光著腳，忙去床前拿軍用皮靴，沒想到靴子裏又“嗖”地躥出了一只蝎子。于是他們幾人又一陣搜索，終于在軍用皮箱下將它消滅掉了。

當然，在聯柬維和部隊中，畢竟女兵僅占士兵總數的1％左右，她們不可避免地感覺到了男人眼裏放出的奇異目光。這目光中有驚奇——女兵居然也能遠離父母到異國他鄉維和；這目光中也有歧視——女兵參加維和純屬出風頭，湊熱鬧，到關鍵時刻還得靠男兵。但女兵們不服氣：我們有自尊心，有能力，槍打得準，車開得棒，哪方面都敢與男兵比試比試；這目光中還有風流——男兵們遠離家鄉過著枯燥乏味的生活，本來就經不住色情的誘惑，怎能不“近水樓臺”地渴望得到女兵的慰籍？女兵們理解這一點，但大多數人表現得非常理智。一位女兵悄悄告訴自己的朋友：“在任務區時，有一位男兵非要請我在一個周末晚上去跳舞，我去了，但他要和我干那種事，我拒絕了。他看起來很傷心。我對他說，我理解你，但我不愿意。后來他在當地一家舞廳找到了一位女友。”

到柬埔寨來的女軍人都有這樣一個共同的信念：參加聯合國維和行動是人生中珍貴而又特殊的經歷。對物質生活富裕、追求精神富足的現代人來說，更渴望人生的歷險。全球成百上千名自愿加入藍盔部隊行列的女兵中，有幾個不是為此而來？在中東，在海地，在馬裏，在莫桑比克……哪裏有聯合國維和部隊，哪裏就有頭戴藍盔的女性倩影。

中國工程兵大隊沒有女兵。在出國前，也曾有一些女兵躍躍欲試前來求戰，大隊領導這樣告訴她們：“回去等著吧，等編制表上有女兵名額的時候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