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zhuǎn)眼看著黑衣少年:“你怎么會(huì)在這裏?”
少年嘆了口氣,沒有說話,紅拂蒼白的唇畔露出一絲慘淡的笑意:“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在這裏?”
她想了想道:“對(duì)啊,紅拂姐姐,你們?cè)趺磿?huì)在一處?”
紅拂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似要說什么,一個(gè)隱含怒氣的聲音打斷了她:“公子受傷,楊素滿城搜捕,還有昏君的幾千追兵,都要拜這位無雙姑娘所賜,老奴真該好好感謝姑娘。”
她吃驚地回過頭:“老人家,你為什么這么說?”
老仆慍怒道:“你何不問她自己。”
紅拂停頓片刻,輕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笑著笑著,淚水滾滾而落。
她忍不住上前道:“姐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別哭了,快告訴我。”
紅拂怨艾的眸光直直地停在她臉上,嘴角的笑越發(fā)慘淡:“好妹妹,你真是我的好妹妹,我能有今日,全是你的功勞。”
她茫然道:“姐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明白。”紅拂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她,望外就跑。
她起身要追,門簾一掀,唐明出現(xiàn)在門外,伸臂攔住她,輕聲道:“不要追了,讓她自己好好想想。”
她只覺得滿腹謎團(tuán),無從化解,所有的人和事都透著古怪,她不知道昨晚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為什么大家的表情和語氣都怪怪的,讓人猜不透,摸不著。
唐明臉上浮起一抹淡笑,低聲道:“你的好姐妹,這位無雙姑娘,趁著本公子救李靖的時(shí)候,悄悄跑去向楊素報(bào)信,若不是這位宇文將軍出手相助,本公子已經(jīng)葬身越國(guó)公府。”
“什么?”她驚得面無人色,后退一步,輕聲道:“這不可能?”
“你若是不信我,何不問他?”唐明抬起眸子,看著黑衣少年。
她立刻撲到少年面前,急切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少年滿臉苦澀,連眸子都是苦的,什么都沒說,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心突地往下一沈,紅拂姐姐,她為什么要出賣他們,她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唐明意味深長(zhǎng)地看看她,又看看宇文成都,視線移到床上,盯著昏迷不醒的李靖,輕輕道:“這個(gè)原因,其實(shí)本公子也很迷惑。也許這位宇文將軍可以告訴我們。”
她抬眼看著少年,少年和她目光對(duì)視,嘴唇微微動(dòng)了動(dòng),緩緩扭過頭。
“好了,好了,人我都救回來了,怎么處置,就看姑娘的了。”唐明仰天笑了兩聲,轉(zhuǎn)過身,出了帳篷,一路大笑著走遠(yuǎn)。
她盯著宇文成都看了好一會(huì),那個(gè)少年再也沒有抬頭看她,低下頭,盯著自己緊握的雙手。
床上的李靖突然低低呻吟了一聲,她急忙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伸手輕撫他的額頭,還好額上溫溫的,沒事。
“無雙……。”李靖睡夢(mèng)中低聲喚道。
“我在這裏。”她輕輕握住他涼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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