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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似與佳人（2 / 2）

大雨說下就下，越下越大，眼前一片茫茫的雨幕，什么都看不清。

“太好了。”她止不住笑起來：“雨水會(huì)把所有的痕跡沖走，李建成別想找到我們。”

沒有聽到他回應(yīng)，回頭一看，李世民臉色慘白，已經(jīng)昏迷過去。

心驀地往下一沈，她迅速奔到他身邊，拼命搖他：“世民，世民，不要睡，快醒過來，快啊，我求你……。”

他的眼皮動(dòng)了一下，吃力地睜開，看著她，微微笑了一下：“雙兒，對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了……。”

渾身一震，熱淚瞬間涌上眼框，滾燙的淚珠一顆顆落在他身上。

“不，我不許你睡，李建成的追兵在后面，你怎么狠心拋下我……你要是敢睡著，我……我恨你一輩子……。”

手背一涼，他冰冷的大手輕輕覆上她的小手，深深地看著她，目光溫柔得象月光一樣，柔柔地灑滿全身。

他的手怎么這么冷，冷得象冰塊一樣，她仿佛看見生命正從他身體裏慢慢消逝，她一直堅(jiān)定地認(rèn)為他不會(huì)死，因?yàn)闅v史不會(huì)改變，可是，倘若歷史因她而改變呢，如果他真得死了，她會(huì)內(nèi)疚一輩子。

“雙兒……我好渴……。”他輕輕啟動(dòng)雙唇，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

她慌亂地起身，用手掌捧了一點(diǎn)雨水，小心地湊到他唇邊。

他看看她，看看她掌心裏的水，柔聲道：“餵我。”

她有些茫然，瞥到他眼裏的幾分戲謔，忽然明白過來，不禁臉一熱，嗔道：“你要死了。”

他眸子裏的光芒一黯：“我確實(shí)要死了。”

她慌忙喝道：“不許胡說，你不會(huì)死，你只是受了點(diǎn)皮外傷，很快就會(huì)好。”

他笑了一下，眼睛又漸漸閉上，她慌了，叫道：“世民，世民……。”

他好一會(huì)沒有反應(yīng)。

她拼命搖他，晃他，拍他的臉，捏他的手。

“雙兒……我快被你打死了……。”他再次睜開疲憊的雙眼，吃力地看著她，聲音嘶啞得厲害。

鼻子裏一陣酸澀，來不及多想，她吸了一口水，俯□，小心地碰上他冰冷的雙唇，把涼涼的雨水緩緩渡入他口中。

離開他，她用手掌接雨水，又回過頭餵給他喝。

淚水混合著雨水，餵到他嘴裏。

他沖著她笑，笑容蒼白而無力：“雙兒……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做什么嗎？”

她含著淚花看他。

“我好想……好好親親你……。”他低沈的語氣依然象往日一樣帶著幾分戲謔。

可是她全明白，他對她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在他心裏，一直把她當(dāng)成他的女人。

如果沒有宇文成都，如果她先認(rèn)識(shí)的那個(gè)少年是他，也許她真得會(huì)愛上他。

可是，沒有如果……

她取出打火石，又撿了些干枝敗葉，在他身邊生了一小堆火。

她把破爛不堪的外衣脫下來裹在他身上，看著他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她努力微笑：“不許睡覺，我給你講一個(gè)故事。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個(gè)老和尚，有一天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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