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只剩骨頭的手一把攥住慕漪，激動的發(fā)出“啊啊”的音節(jié)。
慕漪反手搭在老夫人脈上。
“老太君別激動，如今你痰涎壅塞，暫時說不出話來，等我為你開一劑藥祛風祛痰，到時候你就能說話了。”
老夫人搖搖頭，手指松開慕漪的手腕，輕觸慕漪腰間的針包。
“老太君？”
瘦削的手拈起一根針，指了指她自己，“你是要讓我為您施針？”
老夫人點頭。
慕漪卻斷然拒絕。
“這使不得，您脾虛氣弱，中焦不通，上熱下寒，輕易不可針灸。”
老夫人神情激動，掙扎的從床上坐起身，伸手不斷碰觸針包中的金針，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扯過慕漪的手心一個個寫字。
“您說，對著我必須說出話來？”
慕漪想到自己前世沒趕上見奶奶最后一面，掙扎再三，嘆了口氣。
“那就得罪了。”
金針順著手指飛出，每一根都穩(wěn)穩(wěn)落在老夫人的穴道上，哪怕隔著一層衣衫也依舊力透布帛，隨著金針上攜帶的牛毛細絲不斷顫抖。
慕漪十指捆滿了細絲，指節(jié)顫動，細絲便跟著一同搖晃，有節(jié)奏的顫抖引的皮膚上蕩出點點波紋。
第一根金針飛出。
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
最后一根金針飛回手中，老夫人吐出一口黃痰，渾身濕透。
盡管如此，她撐起半個身子，緊緊攥住慕漪的手，眼神慈愛又懷念。
“慕漪，我的好孫女！”
慕漪心頭一顫。
難道她看出來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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