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那話，心跳愈發劇烈，知道再不說今晚就真的沒機會說了，索性心一橫，聲音急切道：“我說的是真的，你現在對我沒那些想法也無所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覺得我輕浮也好，荒唐也罷，我只對你一個人有過這種心思，我是認真的！”
秋芷已經擠開了人群，氣喘吁吁來到兩人面前。她打眼一看，裴煜滿臉通紅，葉知微低著頭好像正在沈思，兩人之間的氣氛格外怪異。
她奇怪道：“出什么事了嗎？”
裴煜還沒開口，葉知微搶白道：“沒事，你說四表姐來了？”
秋芷點點頭：“我剛才買糖糕的時候正遇到四小姐，她見我沒跟著你，就問姑娘去做什么了，我只說姑娘去前面月老祠逛逛，她聽了也要來看看，我就趕緊過來找姑娘?！?
葉知微拉著裴煜的手臂往前走，道：“我不想跟她糾纏，我們先離開?！?
秋芷連忙跟上。
走了數百步，左手邊有條小巷子，穿過巷子就能繞開月老祠回到燈市入口，葉知微想都沒想就拖著他走了進去。巷子雖小，也有行人走動，但比外面安靜不少，裴煜一臉迷茫地被她拽著走。
走了一陣，葉知微才開口：“小裴哥哥。”
她這樣喚他，裴煜驟然緊張起來：“什么？”
“你剛才……”她欲言又止。
他看了看身后的秋芷，她知道他們還有話要說，所以隔了一段距離跟著，但他還是壓低了聲音，懇切道：“……我同你說這些不是想逼迫你接受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你現在也沒有其他喜歡的人，所以我……我也可以是一個選擇，不是嗎？”
葉知微輕哼了一聲。
他沒明白這聲哼的意思，但聽著不像是厭惡或抵觸。
她伸出食指舉到眼前，說：“一個月?！?
裴煜楞了下：“一個月……什么？”
“一個月的時間，讓我想一想，我再同你說這件事。”她轉過臉，眼睛清亮，含著笑看他。她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去處理沈硯川的事。
他頓時松了口氣，知道她沒有因此生氣反感。
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思考，那也是合理的要求，但——
“我一個月都不能見你嗎？”他有點委屈地問。
葉知微撇撇嘴，嗔道：“我沒這么說，但你不想見我就不見。”
裴煜忙說：“我怎么不想見了——”
她忍不住笑，他才意識到她是故意捉弄，不過如此一來他也能放下心，就算葉知微沒有立刻給他答覆，但也并未疏離冷落他，還有心情同他說笑。
兩人就這樣并肩往回走，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直到臨近白府，兩人分別時，他才又結結巴巴道：“你……你別著急，我會一直等你，一個月不夠的話，兩個月也行，你什么時候想清楚了都好，反正我、我都會等著。”
她回過臉看他，月光皎潔，映得他眼眸明亮，像是黑色澄亮的晶石，不摻任何雜質，只是充盈著那樣純粹的感情，直直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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