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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第10章

宋玉玲這事，是瞞不住，圓不了的。更何況楊蘭芳是個出了名的碎嘴，不消兩日，大家都在討論宋玉玲懷孕的話題，別的事都不如這件有聊頭。

宋玉玲不出門，宋迎春每天都去看她。

蔣順家裏人過來，是一周之后。一大早，楊蘭芳穿一件藍(lán)底紅花的裙子，肥碩的身材撐的那花都大了不少，頭發(fā)盤得很高，兩元店買的盤發(fā)器，鑲滿亮閃閃的紅珠子。宋懷平身材矮小，默不作聲地站在楊蘭芳身后。

蔣順的父母進(jìn)了院子，空手的。衣服穿得普普通通，看的出來料子不差，一男一女臉上不黑不紅，比莊稼人細(xì)致不少，但也比不上城裏人精巧貴氣。

蔣順跟在父母旁邊，一進(jìn)院子，宋迎春就沈沈地看著他。蔣順不敢對視，低下頭躲著。

蔣家人這趟過來，面上是提親的。雙方很勉強地寒暄幾句，坐到了堂屋的四方桌上。宋玉玲在裏屋，事情說出個眉目，才能出來見見。

蔣母四下打量了宋玉玲家，本就不和善的臉上多了幾分輕蔑。不等宋家人開口，她便說：“孩子懷上了，月份這么大，得生下來吧。”

這毫無誠意的開場，激怒了楊蘭芳。

“生下來？婚事你們家準(zhǔn)備怎么辦？”

“你們家姑娘過來啊。”

“就這么不明不白過去？你想的倒是挺美。”

“那怎么辦？這婚不結(jié)，孩子你們家養(yǎng)著？”

楊蘭芳只是嘴碎，吵不來什么高明架，蔣家人不是來提親，是來要人的。楊蘭芳?xì)獾脻M臉發(fā)顫，被蔣順?gòu)屢痪湓捯酶傻裳邸Ｋ话驼婆脑谧郎希受浀男馗舷聯(lián)u晃，猛地站起來指著對面女人的鼻尖嚷嚷，兩家就這么撕破了臉。

場面一發(fā)不可收拾，楊蘭芳尖銳的嗓門叫罵開來。罵蔣家人缺德，想屁吃，一分錢不花就想娶走玉玲子，孩子打了也不會生下來。

蔣順?gòu)尯翢o忌憚，她不罵，聲音卻也不小。底氣十足地叫囂，有本事你們家就打，蔣順還小呢，她并不著急當(dāng)奶奶。

兩個女人吵出天翻地覆的氣勢，宋迎春發(fā)表不了什么意見，劉合歡也不說話，只是適當(dāng)?shù)貏駝駰钐m芳多為孩子想想。

直到話題延申開來，她們開始相互指責(zé)對方的家教和孩子。蔣順?gòu)尯苡械讱猓?xì)數(shù)著玉玲子的罪狀。

“她不檢點就算了，還不跟家裏說，自己拖拖拉拉到現(xiàn)在，怪到我們家頭上了。”

蔣順?gòu)寗傉f完，宋迎春就拎起坐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蔣順，揮起拳頭打上去。

蔣順被他按在地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揍，他不掙扎不還手，看著宋迎春怒得噴火的眼睛，哭了出來。

宋迎春在女人的嘶喊和拉扯中，松開了蔣順，隱約聽見他囁嚅地說話：“迎春哥，對不起。”

宋迎春打得不輕，蔣順右臉青紫一片，嘴角不住流血。蔣順?gòu)尩臍庋嬉蛔痈叱隽朔宽敚m纏著說打人沒道理，宋家得賠錢，不賠錢就報警。

宋懷平和楊蘭芳瞬間沒了脾氣，講不出回懟的話，任由蔣順?gòu)屧谖菅Y長篇大論地威脅。

鬧了一上午，蔣家人走了，他們的態(tài)度依舊明確，玉玲子愿意嫁就過來，不愿意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