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撒謊
中心醫(yī)院的門診醫(yī)生基本都是德高望重的退休返聘人員，譬如聶醫(yī)生，他今年八十二歲，以前是市內(nèi)著名心血管專家，退休后又被返聘，和其他幾個老伙計一起在門診室輪值。
只是這工作清閑，時常接不到病人，時間大多在讀書看報，面前這年輕人還是他這周第一個。
聶醫(yī)生扶了扶老花鏡，不著痕跡地打量卡戎幾眼，又把目光移回篩查單。
“卡戎是吧，你是哪裏不舒服呢？”他問。
卡戎道:“間歇性頭疼。”
“什么時候開始有的？”
“大概……兩個多月以前。”
“頻繁嗎？”
卡戎搖頭。
聶醫(yī)生看著那一串身體數(shù)據(jù)，皺眉:“有疾病史嗎？”
還是搖頭:“我身體素質特殊，很多年沒生過病了，這是我第一次來醫(yī)院。”
聶醫(yī)生微楞:“身體素質特殊是指？”
卡戎遲疑片刻:“我是sss級先行者，接受過一定程度的改造。”
聶醫(yī)生這回徹底楞住了。
過了好幾秒，他才道:“你等一下。”然后走到旁邊，跟誰撥了個通訊，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卡戎還是聽見了句模糊的“院長”。
他倒也不急，垂眸看著自己的手，雖然掌心因為常年握槍拿刀溝壑縱橫，但手背還是好看的，戒指在上面熠熠生輝。
看著看著，卡戎突然皺了皺眉，把手拿近了些。
向來光滑的手背上，不知何時長出了少許褶皺，竟顯出些許老態(tài)來。
怎么回事？
“你跟我過來一下。”聶醫(yī)生叫他，雖然年事已高，但走起路來健步如飛，很快把卡戎帶到了頂樓的院長室。
“羅院，人來了。”大門開著，聶醫(yī)生隨手敲了敲，便走了進去。
卡戎跟在后面進了門，裏面站著個五十來歲的清瘦男人，頭發(fā)半白，眼神清亮，看向卡戎時臉上露出種微妙表情。
他和聶醫(yī)生客套幾句，送了人出去，接著拿過卡戎的篩查單看了看，打開了隔壁小門，露出一間充斥各種儀器的金屬房間。
“卡戎是吧，我以前被駐外軍事抽調工作過，了解一點點sss級先行者的東西……你是什么時候開始進行身體改造的？”他示意卡戎坐下，拉過他的手，抽血機自動消毒，刺進針頭。
鮮紅血液緩緩淌進血袋，卡戎道:“十三年前。”
“你今年多大？”
“二十九。”
羅院長看著篩查單，沒說話，等抽血結束后只道:“你先不要離開醫(yī)院，也別進食，你的情況有一點覆雜。”
頓了頓，“你能把親人叫來嗎？”
卡戎腦子裏閃過蘇延枝，沈默片刻，搖頭:“只有我一個。”
羅院長抿抿唇，也沒多做聲，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卡戎抬手看了看，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上面的皺紋又多了幾道。
“卡戎？”
蘇延枝邊脫鞋邊叫，聲音在空曠的房子裏回蕩，并無回應。
“居然沒在……”蘇延枝解著袖口，給卡戎撥過去視頻通訊請求。
被轉成了語音。
“寶貝兒你干嘛呢？大晚上沒在家。”蘇延枝隨口問，“怎么不開視頻？”
那邊傳來一陣詭異的沈默，蘇延枝狐疑地餵了幾聲，才傳來卡戎一貫平靜的聲音:“我在。和藍一出來喝酒了，恒溫箱有菜。”
蘇延枝哦了一聲:“行，那沒事兒了，在哪兒喝的？結束的時候我去接你吧。”
“不用。”卡戎立刻道，也許覺得自己的拒絕太生硬，又補充，“應該會很晚，可能……可能不回來。”
蘇延枝笑了:“喲，這剛訂婚就讓我獨守空房，親愛的你好狠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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