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國倫握住她的手,關(guān)切的問。“嘴巴沒味道?”
離離苦笑著默認。
他將咖啡移走,“這個不要喝了,糖放太多也會苦的。喏,喝我的羅宋湯。”
韶華的一只手在桌子底下握成拳頭,臉上卻是波瀾不驚,笑意掛在嘴角,一半諷刺,一半嘲笑,不知道是對許國倫,還是對自己。爾后心存一絲惡意,對顧斯諾說道。“其實有個地方我一直蠻喜歡的,不過嘛,現(xiàn)在在裝修,怕你等不及。”
顧斯諾嗔了他一眼,“誰等不及!”
許國倫說,“噢喲,你一說我就曉得,國際俱樂部對伐?裝修一段時間了,之前英國人大張旗鼓的招標,現(xiàn)在好像定下來了。”
離離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她小口吞咽著湯,甜中帶酸,連帶著鼻子發(fā)酸,眼睛發(fā)酸,怕一抬頭淚水啪嗒啪嗒就要涌出來,他就這么當著她的面和別的女人討論訂婚宴或是結(jié)婚宴的場地,將她打得措手不及。
一頓飯吃的渾渾噩噩。
午后細雨飄飛,天地成灰,他們四人從紅房子出來,顧思諾硬將許國倫拉走了,留韶華送離離回去。
她看著許國倫和顧斯諾一起鉆進車子的身影,心想,密斯顧可真大度啊,或許蒙在鼓裏的人始終比較幸福。然而她并沒有上韶華的車,只一個人搖搖晃晃徑自向前走。
韶華過去拉她,被狠狠摔開,細密的雨滴在頭發(fā)上,像一粒粒晶瑩的糖霜,閃著碎玻璃的光芒。韶華心氣上涌,拽住她一把將她往車廂裏塞。
離離又推又擋,手腳并用,只準他生氣,她不可以嗎?
兩人在車箱內(nèi)一陣扭打。韶華碰到她脆弱的肩胛骨,不敢用力,直到她一陣拳打腳踢發(fā)洩的差不多了,他不由分說將她按倒,抵著她的鼻尖。“不要鬧了,我沒有那么多耐心。”
她撇開頭去不看他,半晌,冷笑起來。“你對我不必有耐心,對她有就行了!”
韶華恨恨的咬住她下唇,結(jié)果只覺嘴上一痛,下意識松了口,用手再一抹,滿嘴的血。
離離費力的試圖越過他逃出去,反被他緊緊攬住,用勒的姿勢壓在心口。窗外的雨作大了,她開始哭了,兩行水珠順著臉龐滑落,韶華輕輕的吻干,唇舌相抵,她溫柔的舔過方才被她咬過的地方,破了皮,她心疼得很。
韶華的手指撫著她的眼眶,“我不會和她結(jié)婚的。”
她還能說什么呢,靜靜地坐在靠在他心口,想聽一聽,這是否是他的真心話?
“我不會和她結(jié)婚的。”他又說了一遍,嘆了口氣。
她感覺到他的熱度,任他親吻著耳珠,像一匹柔軟的緞子貼著他的皮膚,卻傷心難奈,難道說他們之間只剩下身體上的聯(lián)結(jié)?
韶華的手安撫著她冰涼的身體,一邊問。“你有沒有讓他碰過?有沒有..”入魔般的語氣,一直在這個問題上打轉(zhuǎn)。
路上無行人,車內(nèi)卻熱如火,水汽在玻璃上蒸出一層云霧,她身著寸屢,哀哀的被他圈在懷裏,他像個年長的父親,擁抱嬰兒的姿勢,順著她的頭發(fā)。她悲從中來,哽咽道。“我到底算是什么東西…”車外雷聲大作,砸地有聲,不知他可曾有聽見。
離開紅房子的那一對表姐弟卻一改先前的熱絡(luò),顯得沒什么話說。許國倫醞釀許久,開口道。“阿姐,我老早就認得他了。”
“哦。”顧斯諾看向車外,霧蒙蒙的,一如誰人的臉面,始終看不清。
“他們到底什么關(guān)系?”許國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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