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之后,他們才下來,他母妃突然醒了過來,告訴他,一定要好好保護(hù)自己,讓馬叔好好照顧他。然后就咽氣了。原來就是為了告訴他們這幾句話,常妃剛才故意憋著氣,但現(xiàn)在是真的走了。
常妃走后,他們馬上離開,不能給常妃安葬,死在冷宮的女人都不能下葬的。馬叔就先出宮了,說去救常妃的尸身。果然在亂葬崗上將常妃尋了出來,移到別處好好安葬。
常妃死的那時間,他的外公和舅舅都在外打仗,又過了大半年才回來,卻只有他外公回來。原來他舅舅已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了。馬叔讓他外公孫劍把他接出宮來撫養(yǎng),他外公同意了。
在誠帝犒賞三軍的宮宴上,孫劍以自己已經(jīng)年邁和晚年喪子請辭,說想安度晚年。誠帝同意了。但孫劍接著又說,沒想到他的一對兒女都早他而去,悲痛哭泣,讓誠帝很是尷尬。
于是孫劍趁機(jī)說想接他現(xiàn)在唯一的親人,也就是他的外孫回去,共享安倫之樂,希望誠帝恩準(zhǔn)。
在那場戰(zhàn)役上,孫劍立了大功,誠帝同意了,反正他也不怎么待見昊天寒。
昊天寒就跟著孫劍回到孫家,先是孫劍教他武藝和兵法,他學(xué)得很快,沒過一年,教不了了,馬進(jìn)就帶著他偷偷地離開鳳來去了一座隱秘的山學(xué)藝,就是在那裏遇上呂玄的。
他十三歲的時候,接到孫劍病危的消息,趕忙回到鳳來。
剛好遇上太后生辰,于是也入了宮,那時大家都長大了,昊天晨和昊天沖對他的態(tài)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他們幾個皇子在太后寢宮裏玩耍的時候,昊天沖打碎了幾個藩王進(jìn)貢的花瓶,那些是太后最喜歡的。
太后到時,很生氣,問是誰打破的。昊天沖說是三皇弟打的,太后氣的讓人狠狠地責(zé)罰他,本來他是有武功,但不能顯露出來,只好忍著,但是那些侍衛(wèi)明顯下了狠勁,將他往死裏整。
就在他快不行的時候,一個女孩子出聲替他求了情,說:
“太后奶奶,他已經(jīng)受罰了,就不要再打了。今天是太后奶奶的生辰,應(yīng)該是高高興興的,怎么能見血呢?”
太后見打得差不多了,也就停手了。
后來他才知道那個女孩是太后一個遠(yuǎn)方親戚的孫女,家裏人大多去世了,就剩下母女二人,無人照顧,就被送到太后身邊,她就是蕪芳。
講到這裏,昊天寒停了下來,說:“所以這條命是蕪芳救的,而我也應(yīng)該報答她。”
紫落背著他撇撇嘴,要還人恩情就得娶她?這是什么道理。
昊天寒就紫落沒反應(yīng),就接著講那段受盡苦難的日子。
那天晚上他是在如清宮過的夜,馬進(jìn)偷偷地溜到太醫(yī)院給他找藥,回來的時候告訴他一件讓他很吃驚的事。
原來是香妃身邊的大宮女跟太醫(yī)院的院首在商議,那宮女讓那院首在他的藥裏下藥,趁機(jī)將他謀害了,說是香妃和二皇子的意思。院首本不同意,那宮女就恐嚇?biāo)f,“既然當(dāng)年你能換掉如妃的藥,現(xiàn)在也能換掉三皇子的藥。難道你想違背香妃和二皇子的旨意嗎?”那院首戰(zhàn)戰(zhàn)兢兢,最后答應(yīng)了。
昊天寒心裏發(fā)冷,原來對他最好的兩個人都是被人謀害,所以從那時起他發(fā)誓要報仇。不等天亮,他們馬上離開了皇宮,回孫家去了。養(yǎng)好了傷,對誠帝說要為孫劍守孝三年,孫劍也同意了。于是他又回到他師父那裏去了。
可惜還沒三年,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父皇就要召見他,他急忙趕了回去,原來是西北地叛亂,沒人愿意去,也不知道為什么誠帝會想到他,就將他召了回來,派他去了西北地。后來他才知道這又是昊天沖的主意。
昊天寒講到這邊,停了一下,說:“我十七歲那年回鳳來過新年,在小年夜上又遇見蕪芳,當(dāng)時她才十一歲,不僅記得我,還跟我一起。那時我就想,我得報答她。她知道我要奪得帝位后,更是主動為我監(jiān)視昊天沖。因為香妃是太后的侄女,太后最疼的就是昊天沖,很多事情他們都在一起商量的。就這樣,她在太后身邊為我當(dāng)眼線當(dāng)了七年,這份恩情我又怎么能舍棄呢?”
說完,昊天寒將頭埋入紫落的脖頸,在她耳邊說:“落兒,我曾經(jīng)承諾過蕪芳,瑞王的正妃是她的,將來有一天我登上帝位,那鳳位也是她的,她的孩子會成為我的太子。這些承諾我是不能改變的。但是,我一樣能寵愛著你,一生一世。所以,你就不要鬧了,好嗎?”
紫落沒有回聲,原來他和蕪芳是這樣認(rèn)識的,比起他和她,的確更加感人。
紫落心裏苦澀,知道反對也沒用了,人家對昊天寒的恩情那么大,自己再跟他大吵大鬧就顯得自己小氣了,也顯得不近人情了。只是,要她和其他女人共用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心裏最愛的人不是她,最愿意守護(hù)的人也不是她,她還有留著的必要嗎?她應(yīng)該好好想想了。
紫落閉上眼睛,努力消化著今天看到的和聽到的,但如何也整理不清,似乎亂成一麻,沒法整理一樣。
昊天寒見她沒動靜,抬頭一看,她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他知道她聽進(jìn)去了,現(xiàn)在只是需要些時間吧。于是也不打擾她,就摟著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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