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藍雨快十年的隊長。”喻文州淡淡應了。
“我知道你的勞苦功高，正是因為這個，難道你跟藍雨沒有感情？而且，藍雨現在無論是狀態還是人氣，都是奪冠的熱門，職業選手不就是為了冠軍嗎？藍雨所有的條件都具備，為什么堅持不續約？”劉巖其實是個急性子，平時跟喻文州關系也很好，于是只有三個人在場，急得什么都說。
喻文州低頭思量，而后又抬起頭。：“我有自己的考慮。”
“你不要走為什么不續約？你覺得藍雨缺什么？別跟我說你狀態下滑，你明明實力依舊，要說離開這個話題，也應該是黃少天才對。我們準備季后賽讓秦宴接手夜雨聲煩，馬上打造出來，不然黃少天一走，這邊連個接班人都沒有，會跑一大批合同。上賽季已經拿了冠軍了，這賽季可以過渡一下，把黃少天離開的損失降到最小才是真的。”
這種心思打了多久了？就這么急著要秦宴進來，把黃少天趕走？是，他傷病不輕，退役在即，商業價值不在了，但是這樣絕情，連最后季后賽的機會都不給他，拿戰隊的成績開玩笑也要打造新人嗎？
“從商業利益的角度來講，你說的都對，我無可反駁。”喻文州目光溫柔而堅定，“但是，從戰隊的成績來考慮，我認為這完全是個毫無道理的選擇。對于藍雨這樣的抉擇，我感覺到很失望。我無力改變任何決定，只能決定自己的去留。”
決定自己的去留？！劉巖覺得自己在聽一個笑話！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退役還是轉會？喻文州，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以為你會理解藍雨的，你——”
喻文州向來彬彬有禮，但是他這次打斷了憤怒的劉巖，：“對不起，我想，你應該聽聽我的想法。”
“我愛榮耀，我也愛藍雨。但是我榮耀打了十年，為藍雨打拼了十年，這十年我都投入在這裏，青春，激情，都燃燒在了這裏，正因為如此投入，我才希望藍雨一如初建時純粹地為了榮耀，而絕不是所謂最大的商業利益。請原諒我的不負責任，但是請相信藍雨，沒有人能打倒藍雨，你冷靜一下，行嗎。？”喻文州此刻的表情冷淡又無情，讓劉巖心頭一震。
認識喻文州十年，劉巖第一次覺得喻文州冷靜的可怕，理智的可怕，認準了什么事情，哪怕是裂天崩地的事情，都從容不迫條理清晰。面對十年的老東家，喻文州還是這樣。多少選手和戰隊都會屈服于商業利益的考量，但是喻文州偏偏不愿意。
“明天的訓練內容還沒定，我先去忙了。劉巖，”喻文州很少這種直呼劉巖的名字，這樣的稱呼，只在認識早年這樣叫過，那時候都年紀輕輕，沒有意識到所在位置的差異，“相信藍雨，無論誰離開，哪怕是我，藍雨都是那個藍雨，不會動搖分毫。”
喻文州推門而出。
抬頭，卻猛然看到的卻是滿臉寫著不可置信的黃少天。
“少天，你怎么在這裏——”喻文州覺得有點呼吸不暢，少天為什么在這裏，裏面的對話，他都聽見了？“瀚文的老師呢？送走了沒——”
“隊長，裏面的對話我聽見了。”黃少天呆呆地說。
喻文州伸手拉過黃少天往訓練室走，“噓，老板在裏面發脾氣，別進去——”
“隊長！”黃少天甩開喻文州的手，他顯然只聽到喻文州的離開宣言了。，“你不要藍雨了嗎？”
喻文州一楞。
“你為什么要走？你不要藍雨了？不要大家了？”黃少天覺得自己腦子當機了。他被譽為聯盟第一機會主義者，在面對什么情況下都什么突發狀況都能冷靜思考，但是這一次他覺得這個能力喪失了。因為比賽中的每一次危機與化解，每一次抓住機會，他知道，隊長在他身后，可是這一次，面對的偏偏就是隊長，偏偏就是喻文州。
“少天……”
黃少天知道自己在走廊裏大喊大叫非常不禮貌，：“對不起隊長，對不起，我冷靜一下。”然后飛速消失在走廊盡頭。
喻文州站在原地，長出一口氣。
從走廊的半開的窗子看去，初春的城市傍晚萬家燈火，卻春寒料峭。
“隊長早上好。”黃少天看到喻文州站在訓練室門口，于是簡單打個招呼，擦身而過。
“少天，時間還早，我有點話想對你說。”喻文州攔住他。
黃少天腳下不停，走到自己常用的機器，開機：，“不用了吧。”
喻文州一楞。
還是第一次聽到少天這么冷漠地講話，他平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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