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人少,地勢高,就在這裏看吧,等會兒他們也容易找到我們。”
“嗯。”雖然還是有些憂慮,但是聽到鏡雪這么說,疏風的心也漸漸落下了一些。
河岸由于人少,顯得相對幽靜。河面拂過的風帶著些微的涼意,吹走了入夏時分的熱氣。
選擇了一塊干凈的大石頭,鏡雪和疏風并排坐下,靜靜等待著那美麗的時刻。
鏡雪偷偷瞥看今天格外不同的疏風,精致的側臉在月光下有種朦朧的美,因為等待而略顯專註的神情讓人沈醉,遠處的燈火印在她平靜的眸子裏,一閃一閃地,好像倒映了漫天星子的光輝……
“其實,一直以來,小風對我都是特別的。”大概是此時的氛圍太好,好到鏡雪忍不住想吐露心底的真實……
“嗯?”不明白鏡雪這句話的意思,但是,“鏡雪,也是特別的,對我來說。”
“第一次見到小風的時候,還是四歲呢!那時的小風好小,好可愛,也好……寂寞。”寂寞到即使現在想起來,她還是會為了那個小小的孩子感到難過。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疏風似乎也想起了那時的情景。小小的孩童莽莽撞撞地闖進了她的視線,也闖進了她的生活……那種沈重的孤獨感,已經很久都沒有出現了……
都是因為她,因為這個人——真田鏡雪。
“所以我看陪在小風的身邊,想要小風遠離這種感覺。我想保護小風,所以去學習劍道;我也想和小風有更多更多相同的愛好,所以我自學了中文;因為小風好像對網球很感興趣,所以我接觸了網球……”
“但是,小風現在,是不是不需要我了?”也許是積壓在心裏的話有了傾洩的機會,鏡雪的情緒有些激動,“我,我想讓小風覺得幸福,我想給小風幸福的那個人是我!讓你微笑的那個人是我!我……!”
“砰!”“砰!”……
美麗的煙花升向天空,在黑幕一般的夜空裏炸開,有絢爛的光芒。
而鏡雪的呼喊聲在被這煙花淹沒……
“你說什么?”疏風沒有聽到鏡雪最后的那句話,直覺地認為那很重要,所以開口詢問。
鏡雪看著滿天的煙火,沒有說話,大概是表達出真實情感巨大的喜悅,和心意沒有傳達到的巨大失落交織在一起的沖擊,讓她一時間失了言語。
“沒什么。”或許是她們之間的機緣還沒有到吧!真田鏡雪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莫非,小雪是在,吃研墨的醋?”疏風雖然沒有聽到后面的話,但是前面的什么‘幸福啊’、‘微笑啊’之類的話……
難道是因為她和研墨關系很好,她對研墨笑了,所以鏡雪不高興了?但她和精美的關系也很好啊!為什么以前鏡雪沒這么想呢?
雖然不滿疏風沒有聽明白她話裏的重點,但是不得不說,她確實有些難過、嫉妒和失落,害怕小風離開,害怕她不再是小風心裏重要的人……
“也許吧……”她喃喃說著。
真是的,什么啊,還真是小孩子的獨占心理。
自以為心理年齡很大的疏風不由好笑,小孩子總是希望自己是好朋友心裏最重要的人,對朋友關註的人有一種領地意識般的排斥。
鏡雪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吧!對研墨本能的排斥,但是,大概也不是真的討厭……
“鏡雪,是特別的人,是把我從一個人的世界裏拉出來的人。而研墨……”疏風笑笑,“我曾經說過吧,我上輩子好像是一個中國人,來自江南水鄉。”
疏風靜靜地敘述著……
確實,她們之間有過這樣的談話……
“研墨是我的好朋友,他來自中國,從那個水鄉來,有時候我會想,我是一個不得歸游子,而研墨正是我遠來的友人,為我講述家鄉的一草一木……”
慢慢地,她好像進入了自己的世界裏一樣,沒有人打擾,她自由地走過每個充滿回憶的地方……
疏風在說話的時候神色祥和,語音輕柔,顯得非常高興,令鏡雪不想打斷她。鏡雪有些疑惑,她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對方的話,但她知道疏風很懷念那個地方……
雖未到達,卻無比向往,因而懷念。
“抱歉,我的話有些難以理解吧?”疏風終于從自我沈醉中清醒過來。
“不……”
“鏡雪是我重要的人,研墨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相處。可以嗎?”疏風有些期待。
只要是你的期待,我總是無法拒絕,“當然。”
“我想要一個小風的約定,可以嗎?”也許是黑夜給了她勇氣,看著近前的人,鏡雪還是開口了。
“什么?”
“約定,小風永遠會和我在一起,可以嗎?”
“但是,鏡雪總有一天會有喜歡的人啊,會結婚的,到時候,我們都會忙著自己的事了。”
“以后的事我無法預料,但是現在,我想和小風定下這樣的約定,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不知道是此刻的煙花太美麗,還是對面的人表情太過認真,這樣的星空下,疏風無法拒絕這個人的眼神。
“可以。”即使未來并不確定,她還是愿意和這個人許下這個約定。
頭頂煙花燦爛,遠處燈火輝煌,仿佛在見證一個久遠的傳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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