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小樓夜
“流光城！”聽到這個詞凌岳的嘴巴好似再也合不上了，“也對，明天就是大會之機了，直到現在還未露面的流光城，原來是隱藏身份先來了景樓。”
“流光城的人？聽起來好別扭……”荒雀皺了皺眉。
“實不相瞞，那兩人你我皆算有一面之緣。”凌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什么？”荒雀睜大了眼睛。
“就是那天晚上在古剎裏來的兩人。”凌岳皺了皺眉。
“什么……際華的？”荒雀道。
“他們自報一個叫芷堯，一個叫際華。”凌岳攤了攤手。
“堯華，芷際。”行莜淡淡道。
“原來如此。”凌岳笑了笑。
“怎么了？為什么行莜大人念的名字不一樣。”荒雀有些疑惑。
“因為他們倆是流光城大祭司無夜的門下弟子。”凌岳答道。
“聽起來……大祭司應該也有很多弟子吧。”荒雀答道。
“可是將來成為下一任大祭司的，不會是別人了。”凌岳淡淡一笑。
荒雀皺著眉，仿佛在心裏對大祭司幾個字的分量反覆斟酌了很久，緩緩道，“就是很厲害的意思了。”
“恩。”凌岳仿佛隨口應了一聲，便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看來世道又不太平了。”凌岳沈默良久，冷笑一聲。
“就算是流光城的人，此中有所誤會，應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吧。”荒雀道。
“若是暹戎有意尋釁呢。”凌岳皺著眉，冷冷道。
“即便如此，也是暹戎與流光城的爭斗吧。”荒雀道。
“流光城以城立國，位居南域正東隘口，雖然往來商路稅收的確不少，但是卻已成規矩，一方面身為南域屏障阻擋中州兵馬，一方面牽制南域境內各國勢力，維持均衡，故而諸國并無異議，相反對流光城相當尊重。”
“而暹戎卻野心勃勃，從來覬覦流光城這一方水土。”
“想要入中州，必經流光，如中州須要先統南域，更是視流光城為眼中釘。”
“這么說，明天的大會……”荒雀說了一半，已然掩口不言。
“只是為什么，他們會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成重傷呢，按理說即便五尊與他們正面對質，也占不到太大便宜吧。”凌岳聳聳肩，道。
“等等，你說他們是從井裏出來的？”行莜忽然插了一句。
“恩，我當時在對面的望景樓上，瞧得清清楚楚。”凌岳答道。
“難道，可是為什么，這裏是景樓啊。”行莜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像是自言自語，一時弄的凌岳荒雀面面相覷。
“行莜大人你在說些什么啊，完全聽不懂啊。”荒雀皺著眉問道。
倒是一旁的凌岳忽然垂下了頭，仿佛有些無奈，低聲道，“你其實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誒？我可是一點都不知道啊。”荒雀連連搖頭，然而定下來仔細一看，才發現凌岳只是靜靜望著行莜，想來這話并不是對自己說的。
小樓裏的燈火有些黯然，偶爾一陣風吹進來，一點油燈更是搖搖晃晃，命數垂危，映照在三個人的臉上，陰影斑駁，有些沈悶。
行莜垂著頭，沈默良久，只用手輕輕揉著眉心。
“行莜大人你怎么了。”荒雀關切的問道。
“我只是有種不認識自己的感覺。”行莜淡淡道。
“自從在四海閣莫名其妙的暈倒一次以后，就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仿佛開始變成另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有很多東西要從腦袋裏鉆出來，但所幸在眉心被生生壓制住，但是已經越來越脆弱了。”
“有時候睡一覺起來，都會覺得這個世界好陌生。”
行莜長舒了一口氣，有些茫然的望著二人。
沈默的房間裏，啪的一聲，一只有力的大手落在行莜肩上，凌岳嘴角上揚，舒朗一笑，“沒事的，我們相信你。”
凌岳說完，回頭望了望小樓外面，依然未停的雨聲，濕潤的氣息散在風裏，加深了夜色的寒意，而他的視線卻落在更遠的地方。
“不過眼下，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恐怕不得不暫別了。”凌岳聳聳肩，面上有些無奈。
“荒雀你好好照顧行莜，這棟小樓算是熟人的，常年空著，你們就今天就在這裏好好歇息吧，明天啊……說不定更忙咯。”凌岳報以慣常的爽朗笑容，與二人交換了個眼神，便自從門口離開。
有些突然的告別讓兩人有些錯愕，在風雨裏顯得有些蕭條冷落，于是聽見荒雀忽然好奇的追問了一句，“話說凌岳大哥以前怎么跟五尊結上梁子的？”
“啊，嘿嘿，我不過是偷偷的想要捅他們幾劍。”凌岳笑道。
“結果呢？”荒雀睜大眼睛，繼續問道。
“這個……很顯然嘛。”凌岳攤開手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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