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說笑了。”朱珠用力掙脫他的鉗制，“陛下覺得您喜歡臣婦，這不過是陛下的錯覺罷了。陛下您喜歡的也不過是臣婦的好顏色，但皮囊終有一天會老去的，這份喜愛也就會隨之消失。就仿佛水面上的泡沫，看上去那么夢幻美麗，實際上是一戳就破。所以……”
朱珠回視他，無畏無懼:“看得到盡頭的結局，又何必開始。”
“你不信朕。”東方若風心頭微痛，“你覺得朕對你只是見色起意，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顯然，不是嗎？
“好好好。”東方若風后退一步，“朕放你回相府，但朕不會放棄你的。朕會讓你知道，朕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朕是真心愛你，愿意為你付出一切。”
也許吧！愛來時都是真的，但等走時，也都是真的。
除了死人的愛能長存，活人的愛總是會時刻變化的。
“臣婦告退。”再次行了一禮，朱珠緩步離開。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也害怕帝王突然反悔，明瑾軒動作很快，親自指揮著朱珠院子里的下人收拾東西。
“小姐，您不帶我一起嗎？”月一攔住朱珠。
朱珠搖頭:“你不是我的人，我自然不能帶你回相府。”
“可陛下已經將我送給小姐了。”月一是真的不愿意離開朱珠。
她是暗衛出身，過慣了刀頭舔血的日子，在朱珠這里這段時間，是她人生中唯一寧靜的一段時間。
美好的就仿佛一場夢幻，月一本能的想要留住這些。
朱珠苦笑:“說是將你送給我，可如果他要你做些什么，你又能否因為我而拒絕他呢？”
“我……”月一遲疑。
“看。”朱珠神色平靜，“你遲疑了，這說明在你心中他還是你的主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跟著我呢？你該知道的，我并不想身邊留著他的眼線。”
說到這里，朱珠嘆息:“你回到他身邊之后，讓他將我的丫鬟送回來吧！”
“夫人，收拾好了嗎？我們該回相府了。”明瑾軒走了過來，目光落在朱珠身上，但眼角余光卻也在著警惕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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