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notes

在這一章裏，索倫和阿曼迪爾為邪惡展開了辯論，阿曼迪爾的話更在理，卻無法影響大多數(shù)人的認(rèn)知，雖然最后在法拉宗的決定下索倫沒有達(dá)到預(yù)期的目的，但是真正輸?shù)舻膮s是阿曼迪爾的主張和理想，他是輸了的贏家。另外：caligula，小軍靴，小靴子，是我和魚仔討論法拉宗時得出的腦洞，本來是個玩笑。因為覺得法拉宗各方面都像極了那個叫caligula的羅馬暴君。最后，還要多一句，索倫不會一帆風(fēng)順。今天的事在法拉宗心裏留了疙瘩，而索倫也會在不久后，因為過于放松后變的放肆而觸怒這位國王，被冷落了好些年，直到再度攀上巔峰。

“他真是那么做的？挖出griinor（格雷諾）的心臟，分給所有人吃？” amandil驚訝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千真萬確，殿下。”老管家語氣篤定，“宮裏都傳開了，每個人都在私底下議論這件事。陛下是讓那個mairon（邁榮）動的手。我聽事后負(fù)責(zé)抬尸體的雜役說，那家伙老練得讓人驚訝，沒讓一點血跡落在地上，做這種事應(yīng)該不是第一次。”

那是當(dāng)然，來自古老angband的一員，什么事沒干過。這也是我要擔(dān)心的，陛下把這種人留在身邊……“griinor的尸體呢，怎么處置的？”

“仍然按照規(guī)定的禮儀安葬，已經(jīng)送去王家陵園了。”老人繼續(xù)陳述自己的所知，“國王在這件事情上處理的很奇怪，他下令赦免所有二十歲以下的叛亂者子女，且不予沒收他們的房屋和財產(chǎn)，但是要指定監(jiān)護(hù)人。”

“我明白了。謝謝您和您的朋友，是他們避免讓amandil變得又聾又瞎。”

“殿下不必言謝，如有所需，我們理當(dāng)鼎力相助。”老管家彎腰鞠躬，轉(zhuǎn)身離去。

書房裏又安靜下來，明媚的陽光從窗外落進(jìn)房間，為大理石鋪就的地面鍍上一層淺金。然而，amandil的心緒卻不能像這陽光一般明亮。他想到了griinor，這個比pharaz?n小20歲的王族男性曾是這位國王少年時很要好的伙伴。他和他的姐姐幾乎伴隨著pharaz?n度過了人生中最孤獨的時光。在那段日子裏，這個王位的篡位者可不那么風(fēng)光。他像個普通水手一樣四處漂泊，很小就過著成年人也覺得清苦的軍旅生活。griinor，還有他的姐姐，是他最好的玩伴。其實這本該是tar-palantir（帕蘭蒂爾）的女兒 miriel（米瑞爾）的位置，但因為父親 gimilkhad（金密卡德）的原因，他在童年幾乎沒有見過自己的這位堂姐。

griinor一直支持他，將近有一個世紀(jì)——從共同航海，到合謀篡位——到頭來卻落得這么個結(jié)果，令人唏噓。amandil自覺有種難以抑制的苦澀溢滿胸中，沖擊著靈魂的所在。還有他的姐姐，如果那女孩沒有因為意外溺水早逝，也許pharaz?n就會放棄強(qiáng)娶堂姐為妻這個邪念吧。一切都太捉弄人了，太捉弄人了……

“父親，您怎么看待這件事，pharaz?n（法拉宗）的赦免令。”elendil（埃倫迪爾）的疑問將老親王喚回了現(xiàn)實中。

“也許是他……想起曾經(jīng)的一位故人了。”

“我倒覺得沒那么簡單。” elendil不大愿意朝好處想，“我認(rèn)為他這么做既想挽回一點形象，讓別人覺得他還沒變成個暴君，又不打算完全釋放那些孩子，令局面失去控制。什么叫指定監(jiān)護(hù)人，不就是指定個監(jiān)視對象嗎。”

“別這么說，我仍相信他心存善意。至少，他應(yīng)該記得griinor的姐姐，他們一起出海，卻遇上了風(fēng)暴。”

“父親。”elendil低下頭，為自己的冒犯表示歉意。這叫amandil回想起當(dāng)年的一幕——暮色下的海水漆黑如墨，掀起道道灰白的浪花。海平面上烏云高聳，如同即將崩塌的巨塔。陽光偶爾穿透密布的云層，從縫隙中刺下筆直的金劍。他們都圍聚在北方的海灘上，等待著救援船的歸來。當(dāng)天邊出現(xiàn)某個黑點的時候，griinor朝著泛起黑濤的大海跑去，雙腳踏破浪花，呼喊聲在低垂的云層下回蕩。

他沒有等到她回來——唯獨是她。

當(dāng)時pharaz?n已經(jīng)救起了她，但是她的頭卻撞在了船舷的釘子上。他們離岸太遠(yuǎn)了，遠(yuǎn)到?jīng)]有時間讓她支撐到岸上。那一次，griinor打了pharaz?n，而后者沒有還手。“griinor很愛他的姐姐，pharaz?n也是。”amandil回首，“至少在那時候，是。”

“您認(rèn)為，這次也是嗎？國王因為曾經(jīng)愛過的女孩改變判決？”elendil眼中仍有迷惑。

“我認(rèn)為是。”amandil扶住兒子的肩膀，拍了拍，“別忘了，他在我們家呆過20年，和你做過20年的‘兄弟’，那時候你叫他什么——‘小軍靴’？（caligula，小軍靴，小靴子註：此為一個和魚仔開的玩笑，私設(shè)）”

“那可不是我取的外號，是griinor的姐姐叫的。”elendil 辯解，“但是他終究是gimilkhad（金密卡德）的兒子，不是您的。有些東西，沒有什么可以改變。”

amandil只是以一聲長嘆作為回應(yīng)。他在窗前來回踱步，陽光間隔著框欞照在他身上，泛起水樣的波紋。

“別談這些了，兒子。我們現(xiàn)在要考慮的是御前議會會有怎樣的變動，我害怕陛下會……”

“讓他進(jìn)入？”elendil接話，“恐怕這個會是既定的事實。”

接下來的幾天，來自全國各地的貴族領(lǐng)主，行政長官被通知暫緩離都，他們要等到新的御前議會成員被推舉出來后才能返回各自領(lǐng)地。國王的召見是分批進(jìn)行的。然而，作為議會首席的amandil卻遲遲沒有接到來自宮廷的傳召，pharaz?n似乎忘記了他的存在。

永遠(yuǎn)不要坐等事態(tài)的發(fā)展，要主動尋求改變。amandil盡一切努力希望扭轉(zhuǎn)局勢，他隱約覺察到一絲可怕的征兆。他在armenelos（阿美尼羅斯）的宅邸處于最繁華的國王大道北側(cè)，正門朝南，站在書房的前的陽臺上，可以俯瞰整條大街。此刻，他正站在上面焦急地等待。去往宮廷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回來，而明天就是議會選舉結(jié)果的公布時間。

“父親，我們不要顧及什么傳召了，直接進(jìn)宮見他吧。”elendil站在椅子旁邊，不停地變換著姿勢，似乎哪種都讓他不舒服。

“不行。”amandil否決了兒子的提議，“我們是去勸告他遵守祖先的律法，自己又豈能帶頭違背？”

“萬一他根本就是想把您扔出議會，呆在這兒豈不是正中下懷？”

話語像投槍一樣戳中了amandil的心，在上面扎出一個大洞。如果，如果他真的打算這么做，那么我也就顧不得某些規(guī)矩了。

門前的大街上人群熙攘，但是老管家那略顯佝僂的背影卻像黑暗中蒼白的燭光一樣醒目。當(dāng)他出現(xiàn)在大門前的時候，amandil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下來。因為他還看見了一人，是宮中傳召的信使，就跟隨在管家的身后。

“pharaz?n的傳召到了，elely【註：此為私設(shè)】，他沒有打算拋棄我的忠告。” amandil難掩喜悅，返回室內(nèi)，等待信使到來。

短短的五分鐘幾乎像五個世紀(jì)那樣漫長，amandil聽著腳步踏響石梯的節(jié)奏聲，聽著門扉的轉(zhuǎn)動聲，直到信使在他面前開口：“尊貴的親王閣下，國王陛下鄭重邀請您參加明日的御前議會重組會議，希望您不要缺席。”

“請你回去轉(zhuǎn)告國王陛下。” anduni?（安督內(nèi)依）親王回應(yīng)信使，“就說amandil一定會準(zhǔn)時參加，請他放心。”

“我一定將您口信帶到，尊敬的閣下。”信使鞠了一躬，轉(zhuǎn)身離開，木門在他身后關(guān)閉。等到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消失在門外的喧嘩聲裏后，amandil 才再度開口，“他既然傳召我前去參加會議，那么有些事我就不得不說。”

“阻止sauron進(jìn)入議會？” elendil憂思，“恐怕會很困難。”

“再難也要試一試。” amandil深吸一口氣，試著減緩悸動的心跳，“我不能讓邪惡滲進(jìn)numenor的骨髓。”

“殿下，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想告訴您，又怕您擔(dān)心。”老管家突然插話，打斷了這對父子的交談，“我聽到宮裏最近開始流傳一種說法，說凡人并非eru之子，而是由黑暗創(chuàng)造。他們原本擁有永生，但因為諸神之間的爭斗，他們的本質(zhì)被強(qiáng)行改變，被迫承受必死的命運。然而只要能打敗西方的主宰，人類就能借由黑暗，重獲永生。”

“你這是聽誰說的？”amandil仿佛被猛推進(jìn)海裏，咸腥的海水從口鼻裏灌入，嗆滿肺葉，無法呼吸，“是誰？是哪個如此蠱惑人心？”

“這個……”老管家遲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聽說是幾個來自東方的仆婦們先傳起來的，她們原本就相信黑暗。”

“這種說法必須阻止。” amandil搖頭，“你再去試著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誰在散播這種謠言。如果能查到，我必定會呈報國王，將這個妖言惑眾者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