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澤蘭瑞娜(zelarena)
“zere女士,請回吧,夫人她不想見您。”terila(特瑞拉)說著就要關門,被zelarena一把抵住,“麻煩您再通報一次,我……”
“王后她不想見您,多說無益。”terila推開她的手,合上門扉,“請回吧,女士。”她呆在門后婉言道,“王后不會容許一個侍奉邪惡的人打擾她的清修和祈禱的,您去只能平添她的煩惱。求您了,女士,王后這輩子,流了太多的淚水。”
太多的淚水。zelarena悲傷地低下頭,我渴望為她帶來歡笑,但是最終卻讓她嘗盡眼淚的味道。我,錯了么……她安靜地跪在門外,直到天光重現,那扇門依舊緊閉。她不會再見我了,侍女苦澀地微笑,也許我真的永遠也無法獲得她的原諒,但是……但是……我不會因此放棄努力,放棄我曾經的堅持。她搖晃著起身,蹣跚地離去。
一年,兩年,三年之后,melkor的神廟到了最后的裝飾階段,即將竣工。這座宏偉的神殿足有500尺高,呈現完美的圓柱狀,七座高塔環繞四周,每一座的頂端都鑲嵌著巨大的水晶塊。白天天氣好的時候,光芒四射,從遠處看就像七座燈塔,但是到了晚上,這水晶便會變成黑色,幽深得仿佛空間的裂隙,直指地獄。
zelarena不喜歡這座大廟的氣氛,雖然它看上去高大,宏偉,富麗堂皇。可一走近它的內部,黑暗便會立刻吞沒大多數色彩,連燭火也不能幸免。這裏的一切都有種說不出的壓抑,就像是無數的刀鋒會隨時從暗處射出來,洞穿你。melkor的祭臺處在神廟的正中央,是三層用黑曜石鋪成的高于地面十尺的正六邊形。它的前方,有一個巨大的深坑,裏面燃燒著烈火,就像地底的那個小祭壇一樣。而且,如果有人走近祭壇,光線會自然黯淡下來,四周的一切隨即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蒙了一層迷霧。抬頭向上,極高的穹頂無法為目力所及,因此那上面比午夜的天空還黑。
這裏的一切都是sauron親自布置的,從石材的選用,到裝飾的雕刻,事無巨細,盡心盡力。zelarena被他這種虔敬所感染,她從未想過黑暗君主的信仰也可以是真實的,令人震撼又敬畏。“他真實存在過嗎?”侍女有些不解地問。
“他真的存在過。”sauron的答案總是一樣,從不會有絲毫改變,“很久以前,他就在我身邊。”那雙蛇樣的金眸中帶著些許遲滯,就像是在哀悼或者冥思,“我們的世界不需要日月作為照明,地火給一切提供了光和熱。”
地火映紅了天際。侍女流露出畏懼的神色,“那是個……令人震撼的……”
“令人震撼的世界。”sauron似乎看穿了她的思想,直接說出口,“melkor,擁有偉力者,valar中的首席和最強大者,來自世界之外,時間之源,代表著創造與開端,協調著冰雪與火焰,平衡著光明與黑暗,他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亦是它的主人和支配者。”
“可他怎么離開了呢?”zelarena反問,“我是說,他為何要離開?”
“他沒有離開!”sauron忽然咆哮起來,面孔也在一瞬間變長,顯出狼的印記,“他一直都在這裏……就在我的身邊……從未離開……”他直起身,瞇起眼,睥睨地斜視著侍女,“你是他的侍者,請註意自己的言行。他可以給予你權能,也可以全部奪走。”不要忘記他們的平安都在你的手裏。那張嘴巴齒縫緊咬,聲音卻在繼續,你若背叛誓言,付出代價的絕不止你一個。
血祭背叛者!這是melkor的律法。
他甩開侍女大步離開神廟,靴子在玄武巖地面上擊打出響亮的回音。
我該怎么辦。zelarena趴伏在melkor的祭臺上,額頭緊貼著地面。這些冰冷的石頭黝黑光滑,泛著猩紅的紋路,仿佛密布的血絲。按著你的心意去走,有個聲音在她腦中響起,不要為來自外界的威脅所蒙蔽,所屈服。
按著心意去走。侍女直起身,把厚重的頭巾摘下來,扔在地上。按著心意去走,我不后悔。
冬季一年來得比一年早,剛過收獲節,就開始下雪了。清白色的雪花紛紛揚揚地散落在armenelos(阿美尼羅斯)建筑的屋頂,很快便染出一片潔白。城市比從前看上去潔凈,因為所有的污穢都被掩埋在素白之下,不見分毫。雪花的降落令遠近的景物都變得模糊,仿佛蒙著一層紗幕。工人們依然在緊張地裝飾著神廟的圓頂,捶打成薄片的白銀被一片片地,如同鱗甲一般貼附上去。嚴密得不透縫隙。
神廟的修筑已經到了最后的階段,它竣工的那一天,必將舉行慶典,這會是個令人畏懼的時刻。
不知道會有什么將成為犧牲品。zelarena站在一側回廊下,遠遠地凝視著上面忙碌的人影。sauron已經向國王提交過數次建議,要將王宮庭院裏的那棵白樹作為祭品獻給melkor,只是……那是王后最后的留戀,國王一直在猶豫。
他一定會達成目的的。zelarena捕捉到了墮落maia的身影,他的銀發在光線下比最純凈的初雪還要閃亮。如果白樹消失,過去的一切就都從宮廷裏被抹去了,這地方將會陌生得叫人無法認出,這才是最悲哀的。侍女轉過視線,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朝著宮殿走去。因為落雪,街道裏空無一人。
她如今仍舊住在宮裏,直到sauron命令她搬去神廟。
諾大的宮殿一片死寂,絕大多數的人都趕去工地幫忙了,只留下少數幾個士兵看守著白樹。這是sauron的命令,防止有人前去祭拜照料。
雪花飛舞著,在空中打著旋兒。那株古老的白樹漠然地佇立在王座廳前的廣場上,光禿的枝干如同野獸的骸骨直指灰暗的天空。
“真該死!”遠遠的,看守樹木的士兵的抱怨聲就飄了過來,“爺們今天真是日了狗了,要呆在這冷颼颼的地方受活罪,那幫小婊子養的卻呆在屋子裏喝熱酒,吃烤肉,真他媽的操蛋!”
“少抱怨兩句吧,balezu(巴勒祖),叫當官的聽見當心挨鞭子。”另一個同樣抖索的士兵勸導他,“國師素來嚴厲,最討厭做事馬虎,不用心的。”
“讓他來試試!”balezu嚷得更大聲,“老子都快被凍硬了,抱怨兩句都不行?”
“好好好,你繼續。”他的同伴賭氣挪到了一邊,“待會兒挨罰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有提醒。”
zelarena笑著搖搖頭,離開相互責怪斗嘴的兩人,朝后宮走去。雪變小了,幾縷陽光從彤云的罅隙裏透出來,像數支金箭射落在王宮的塔頂上。忽然,有個影子從她的眼角滑過,行動迅速得就像掠過水面的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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