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照著游戲中的書籍文字念，他念得很平，但因為聲線天然帶了幾分溫柔，即便是不帶感情的朗讀，聽者也不會覺得枯燥，也很適合催眠。
直播間的彈幕安靜下來，但人數還在漲。
偶爾有慕名前來湊熱鬧的路人問一句正在念書的人是不是主播，或者主播睡著了嗎，還有人覆制“媽，關一下燈，我要睡覺了”，都沒什么人說話。
直到一陣響亮的鼾聲忽然蓋過了閑素草的聲音，彈幕才再度騷動起來。
閑素草被迫停止了念書，他看著飛速滾過去的彈幕，皺著眉替寒玄冬正名：“他平常睡覺不打呼嚕的…我沒被吵醒過，可能因為酒喝多了，嗓子不太舒服?！?
“我們睡一張床…因為他家只有一張床，是三人床。我倆個子都不矮，沙發太小了，伸不開腿，而且都是男人，睡一張床也沒什么。”
“主播還沒結婚，房子是父母留下的，叔叔阿姨搬回老家養老了。”
“嗯，我對他很了解，因為我們很熟?！?
他很平靜地，不假思索地回答著每一條提問。
直到他看到有人問：請問主播的尺寸是多少？
“如果你是指筆記本尺寸的話，15寸?！?
他不自覺地瞥了寒玄冬一眼，寒玄冬張著嘴巴睡得很沈，口水就快要溢出來了。閑素草連忙拿使勁幫他擦了擦嘴。
“如果是其他的話，我就要舉報你了，因為這裏是正經的游戲直播間。但我可以告訴你他穿的內褲是什么顏色的?！?
“大家來無獎競猜一下吧?！?
“是紅色的?！?
“你們質疑也沒用，我是不會開攝像頭的。正經游戲直播間，你們不要隨便開黃腔，不然我要喊超管來抓人了?！?
“我們還是繼續講睡前故事吧…”
“唱歌嗎？我唱歌不太好聽…那就唱一首搖籃曲吧，看過《他是龍》嗎？俄語歌，不太好找伴奏，我直接清唱吧，我發音可能不準確，還請各位懂俄語的朋友不要當眾揭穿我?！?
閑素草清了清嗓子，開始低聲清唱。
“mhe 6ы kpыльr,чto6ы ykpыtь te6r…”（我愿化出羽翼守護你）
“mhe 6ы вьюгy,чto6 y6aюkaлa”（我愿呼喚風暴輕搖你的搖籃）
他的歌聲像山澗的潺潺流水，清澈干凈，和他平時說話的聲線相比，多了幾分少年的軟糯。
唱歌時，他和著旋律輕輕拍打著寒玄冬的肩膀，寒玄冬的鼾聲消失了，他松開緊抱著閑素草的手，翻了個身，見他抿唇一副不太舒服的樣子，閑素草費力伸手夠到了他的行李箱，從中刨出他的小南瓜抱枕，墊在寒玄冬頭下，用食指揉開了他緊蹙的眉峰。
“Бaю-6aю-6an”（搖啊搖啊搖）
“Вetep,вetep,yлetan…”（風兒輕輕地吹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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