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的張十二的家門口，突然變得死水一般寂靜。四處躺著的都是尸體，只有一位黑衣少年，傲然而立。

流塵環顧四周，確認一下沒有一個人活著的時候，才敢放松警惕，悄悄舒一口氣，“唉，居然殺死這么多人。”

原本面無表情，可是看到這么多人都死在自己腳下，流塵尚未成熟的心不自覺地開始顫抖，舉起雙手愣愣地看著，仿佛那不是手而是死神的鐮刀。

“啊！”流塵突然慘叫一聲，全身無力，整個人像一灘泥般耷拉在地上，胸間氣血上涌，一股疲倦之意席卷了四肢百骸，仿佛全身的骨架就要散了一般，提不起一點氣力。

頭暈目眩，這是流塵現在唯一的感覺，看天是地，看地是天。

“我這是怎么了？”從來都沒有過的感受，流塵有些慌神了，“難道是中毒了？”

流塵第一念頭就是自己中毒了，可是他在腦海中翻閱很久，也沒有發現自己被下毒的可能。

“這是怎么了？真是活見鬼！一點力氣也沒有，身體仿佛被掏空了。我現在又不是修士，怎么有這種術息耗盡的感覺。”

正當流塵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他心中炸響，“小家伙，這是紫竹皇笛帶給你的反噬，紫竹皇笛可不是現在的你所能駕馭的，你每使用一次，就是在透支生命，所以以后還是少用為妙！”

“紫竹皇笛帶來的反噬？透支生命？”流塵抓住關鍵詞跟著喃喃一遍，隨后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你是誰？”

“哈哈！我是誰？你問我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哈哈！我是誰？我是誰……”

聽到流塵詢問他是誰，那道蒼老的聲音仿佛受了刺激一般，說出的話像是在問流塵，又像是在自言自語，到得最后瘋言瘋語一會，便突然消失了。

“唉，你倒是回個話啊！你是誰啊？”流塵有些無語了，在心中吶喊，想要找回那道蒼老的聲音。

可是任他千般呼喚，那道蒼老的聲音再也沒有出現了，突兀地離去就像突兀地到來一樣，只是這一來一去之間，注定要留下什么。

“怎么就這么走了？真是活見鬼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見兩次鬼了。”再次喚了一聲，確定沒有人回答時，流塵不滿地嘀咕一句。

“誰說我是鬼了，小家伙背后說人壞話可不禮貌。”就在流塵的話剛剛落下時，那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又折返回來，像是聽到流塵的話，不滿地抱怨。

“聽見別人說你壞話就回來了，我剛剛找你的時候，你去哪了？”流塵有些無語了，剛剛自己找了他半天都不答話，現在一聽到自己說他，就又回來了。

“說，你到底是誰？”

“哈哈！是啊，我是誰？你問我是誰？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誰！哈哈！我是誰？我是誰……”

流塵第二次詢問，得到的還是之前的結果：那蒼老的聲音先是自言自語一番，然后也不回答流塵的問題，就那么突兀的消失。

“靠！又走了！”流塵這一次也不再傻乎乎地呼喚那道蒼老的聲音，只是在心中低低罵幾句，“這老頭，拿我尋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