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瘦白皙的手掌血色刺眼，季曉光忍著痛，不動(dòng)聲色地任由顧效成給他止血。
他想這人估計(jì)被打傻了，也可能眼睛出了問題，季曉光眼中閃過怪異的光，心道肯定把他和方映清搞混了。
顧效成握著他的手不放，他張了張口，卻不知該用什么方式叫他。
“我……你這些年，過的好嗎？”
季曉光無奈，他肯定這貨把他當(dāng)成方映清了，思索一番方映清如何矯揉造作，然后面色柔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這在顧效成眼裏就變成了強(qiáng)顏歡笑，他感覺身體竟開始發(fā)燙，眼前飄忽不定，季曉光在眼前變成兩個(gè)，又變成了三個(gè)。
顧效成不由得抬手去碰季曉光的臉頰，明顯感覺季曉光抖了抖，他只好放下了手。
“對不起……”
顧效成喃喃自語，他的神智開始不清，心跳在耳畔劇烈拍響，抖著手從懷裏拿出個(gè)東西，想要交給季曉光。
可季曉光眼神突變尖銳，面不改色地退了幾步，只見眼前人身體的傷口處，正源源不斷地冒出猩紅色的小花。
妖冶奪目，猶如猩紅的毒舌。
但顧效成卻全然不知，見季曉光遠(yuǎn)離，他伸手想要去夠，但最終卻不能了。
季曉光的血液在他的體內(nèi)種下毒素，不多時(shí)血花四濺，將他淹沒在一片紅色的海浪之中。
顧效成死的無聲無息，卻帶有莫名地遺憾和不甘。
“咳，一路走好。”
季曉光摸摸鼻子，這算是他第一次有意識殺人，看著顧效成死不瞑目的樣子，他還挺害怕。
念叨了幾句阿彌陀佛之類的，想了想又幫他合上了眼。
“那個(gè)，別來找我啊，你要是不死，我就要死。”
說完季曉光便要退回去，腳下感覺踩到什么東西，他低頭一看，方映清從不離手的輕骨小扇，被顧效成緊緊地攥在手裏。
這扇子是方映清幼時(shí)，顧效成送給他的禮物，可以算是定情信物的存在，一直被方映清寶貝到現(xiàn)在。
可能是被方映清遺落在了霄云山，顧效成尋來回來，帶來要還給方映清。
可惜，再也還不了了。
季曉光不禁想，顧效成剛才……是想把扇子給他？
可隨后他聳了聳肩，管他呢，又不是真要給他的。
是要給方映清的。
顧效成已死，季曉光又看了看方戈的狀況。
他就著顧效成給的布條把手掌傷口綁好，不讓其流血，但是真疼啊，疼的他牙根發(fā)癢。
忽然腳下大地顫動(dòng)，連同他的心也咯噔了一下。
“方戈，方戈，沈連庭在哪！”
大狗狗狀的方戈，小聲“嗷嗚”一聲，勉強(qiáng)抬起頭，蓄力用鼻子示意在裏面，然后就沒勁了。
方戈的狗毛上都是血，好在已經(jīng)在慢慢愈合，季曉光心疼地摸了兩下狗頭，毫不猶豫地向裏面跑。
外敵趁亂攻入魔教，半路他們便遇到幾個(gè)人，飛奴拖住他們，所以是季曉光自己來的。
沿著高闊洞窟踉踉蹌蹌地跑，季曉光想快點(diǎn)，但是卻慢慢沒力氣。
因?yàn)橛娴募诧L(fēng)在推阻他的身體，把他的衣袍吹的鼓鼓的，季曉光一手擋在額前，竟有些站不住腳。
風(fēng)好大，他想，難道沈連庭已經(jīng)拔出無心劍了？
原著小說中沈連庭拔出無心劍并沒有費(fèi)功夫，因?yàn)樗?dāng)時(shí)被逼的走投無路，一顆心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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