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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2 / 3）

皇帝眼瞎啊！

她在心裏罵道。

面上卻笑著：“我以為至少需要三顧靈玉軒才行，這樣突然的邀請，實在是唐突。”

顧充儀：“唐突這個詞，用在您身上，向來很合時宜，又不令人厭煩。”

“那本宮可以問你的閨名嗎？”

顧充儀看著她，眼神仿佛再說“竟有更加唐突的話，是我輸了”。

“……單名一個秀字。”

取單字為名的女子很少，少到令人眼前一亮。

至少秦玉逢眼睛就很亮：“此名一聽就知道是有大才的人啊！”

兩人并肩站在橋上，看著不遠處表情僵硬的皇后與秋美人。

秦玉逢：“阿秀，你猜我現(xiàn)在想說什么？”

顧充儀：“這樣難得一見的景色，很有意思。”

“阿秀真乃我之知音！”她夸張地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而又說，“不過我想說的是，錦鯉奪食奮勇，是魚之樂也。”

原句是莊子的“鰷魚出游從容，是魚之樂也”。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顧充儀順著她的話講，語氣冷靜，“秋美人的一整碗魚食都掉進了湖裏，會有魚撐死。”

御花園的錦鯉都是有專人飼養(yǎng)的，緩慢投餵，被它們爭食還好。

這樣一碗下去，被跟前的魚大口吞下，是能噎死魚的。

“飽死鬼也是快樂的。不過越是好看的錦鯉，紅燒起來越難吃。”

秦玉逢說完，幽幽地嘆口氣：“好吧，我果然學(xué)不來圣人的心性。”

但沒關(guān)系，她這樣的人能活得更好。

華妃娘娘自信地打著扇子，邁著自信的步伐，直直地沖進亭子裏，一邊坐到秋美人的邊上，一邊說：“本宮沒有打擾到二位的雅興吧？”

秋美人臉色發(fā)白，怯怯地說：“沒、沒有……”

皇后：“……華妃今天怎么有興致來御花園？”

“難得今天沒有下雨，我便邀請顧充儀過來看魚，沒想到皇后和秋美人在餵魚。”

秦玉逢語氣十分自然，仿佛沒有提前知道她們會來一樣。

“這樣一來，沒有比亭子更適合看魚的地方了，故而前來打擾。”

皇后/秋美人：“……”

你也知道是打攪！

顧充儀緩步走入涼亭，向皇后行禮。

皇后向來對她淡淡，又有華妃這個萬分礙眼的人物在，更沒有將精力分在她身上的意思，溫聲讓她起來，便沒有再關(guān)註。

秦玉逢站起身，喊顧充儀過來一起看魚，兩人橫在中間，徹底擋住皇后看向秋美人的視線。

她撐著欄桿，看擠在最前頭的魚大口吞下最后一口魚食，身形不穩(wěn)地沈下去，待魚群微微散開，又迷醉一般地浮起。

“它好像要死了。”秦玉逢憂愁地嘆口氣。

秋美人外表弱質(zhì)芊芊，性格也很是多愁善感，蹙眉幽嘆：“怪臣妾不小心打翻了魚食。”

“主子賜予的多，是主子的仁慈。作為被恩賜的一方，它們本就應(yīng)當(dāng)克制自己的嘴欲。它死了，全怪自己貪心不足。”

秦玉逢話鋒一轉(zhuǎn)，壓低的聲音裏帶著絲絲殺氣。

含笑的表情也變得可怖起來。

秋美人臉色一白，突然想明白了皇后叫自己來這裏的用意。

皇后是覺得王婕妤沒有管好自己的嘴，陸充媛太多貪心，所以在警告她不要像前面兩個一樣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