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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2）

“為了保護(hù)繆璃，他什么都肯做。赫蕭確實是個極致純粹的人。”

歐陽嘆口氣，眼前瞬間出現(xiàn)那個情景——

赫蕭突然出手，將他推下界壁。

摔下去的同時，他伸出手，探取能夠抓住的東西，手掌卻不斷往下滑。他抓住一個棱壁，是個光滑的石角，但沒有抓住。他繼續(xù)往下墜落，速度極快。終于抓住另一個棱壁，同時身子向上一浮。

歐陽幽幽地說：“界壁下方，既非深淵，亦非斷崖，而是茫茫無盡的虛空。我能立足的，只有一條窄細(xì)的空間通道，四周什么都沒有。白茫茫真干凈。”

聶深仍處于愕然中。難以想像在界壁下方濃霧遮掩之處，葵叔在一片荒涼與虛無之間踽踽獨(dú)行。那是不同于黑域空間的所在，雖然沒有具象的恐懼之物，卻只有綿綿無盡的空茫與絕望。

“我雖然得了三世祖的真?zhèn)鳎軓母鞣N看似牢固的壁壘上找到缺口。可是界崖之下，沒有壁壘。沒有壁壘就是處處壁壘。”

“那你怎么逃出來的？”

“感謝那場爆炸呀。”歐陽抬起臉，望著聶深笑一笑，“如果沒猜錯，那一定是你搞出來的亂子。”

聶深點(diǎn)點(diǎn)頭。

“爆炸發(fā)生后，整個時空縫隙出現(xiàn)了大震蕩，但很快又歸于死寂。我以為再無希望，卻突然看到一團(tuán)影子。”

聶深又是一驚。難道遇到了空間飄移的量子幽靈？

歐陽卻笑著說：“管它是什么，反正我很開心，在虛無中看到投影，說明有了物體存在，并且在飛快移動，是活物啊。”

聶深一楞之下，有些恍然。“噢，是惡徒？”

“沒錯。我以為爆炸會把他們搞死，可是沒有。爆炸之后，時空縫隙變成了災(zāi)異之地，惡徒們當(dāng)然要轉(zhuǎn)移。他們一邊跑，一邊抬著一個碩大的金屬蜂巢。”

“金屬蜂巢。”聶深沈吟著，忽然聯(lián)想到地下淵洞的九根鐵鏈。“那是符珠哩的巢穴。”

“我當(dāng)時沒有見到老鮫怪，卻能肯定，惡徒們抬著的必是核心之物，是能引領(lǐng)他們離開災(zāi)異之地的東西。”

聶深點(diǎn)點(diǎn)頭。這就全說通了。歐陽紅葵是尾隨惡徒們的腳步，從時空通道跑出來的。

說著話，二人來到一個岔口，聶深正要邁步，歐陽忽然攔住他。

“等等。”歐陽輕聲說著，迅速關(guān)掉手電筒。

他們停下的位置，能看見前方三條通道的情況。從昏暗中出來一個身影，手上提著一盞類似應(yīng)急燈的東西。那家伙縮著脖子，東張西望，然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伸長脖子看了看，顯得有些驚喜，馬上就急急忙忙走了。

聶深低喃：“是個黑鮫人。”

歐陽點(diǎn)點(diǎn)頭。“也是個鮫串兒。”

“嗯？”

歐陽笑一笑。“鮫串兒是一些可悲又可恨的家伙。通常是在以往戰(zhàn)斗中受了傷的黑鮫人，喪失了武力技能，卻又死性不改，潛居在人類社會，專門偷搶金銀首飾。他們只對金屬類的財物感興趣，從不碰鈔票、珠寶。每次潛入平民家中，搜羅金銀項鏈、戒指等，甚至跑到太平間，撬掉死人的金牙。”

“哦，是個串子。”

“他們避免和人類沖突，因為喪失了武力技能，容易暴露自己。有些平民說在家裏看到了所謂鬼影，甚至有人拍到什么靈異照片，其實大部分是鮫串兒。”

（8）歐陽紅葵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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