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記等人都是精神一振，臉上露出了笑容。
“但是……”白云天不緊不慢道，“技術指標要達到我們的要求。”
“你們對技術指標，有什么要求？”吳書記也知道這才是關鍵，上前一步，緊張道。
“加工的最大長度，要達到1000mm……”白云天伸出一根手指。
廠領導們笑著同聲道：“絕對能達到！”
一米，也就是中小型車床的加工尺寸，可以說任何一臺車床都能做到。
“最大加工直徑，要達到200mm……”白云天伸出第二根手指。
“這更沒問題！”眾人笑。
“切削給進速度要達到每分鐘40米以上，最好能達到60米……”白云天看著他們的表情，伸出第三根手指。
一眾廠領導臉上的神情一下嚴肅起來。
“你在開玩笑！國內(nèi)數(shù)控機床的切削速度只有30米，行業(yè)內(nèi)一問就知道。40米那只有國外的進口機床能做到，我們要有這能力，哪還會……”一名干部不忿地嚷嚷起來，在最后一句，他才醒悟地放低了音量，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白云天笑容不減：“大家都是做這個的，應該知道，切削速度的提高，不但意味著效率的提升，同時更高的切削速度，也會降低加工中的工件表面粗糙度，是高精密加工中的一項很重要的參數(shù)。”
吳書記的臉色已經(jīng)不太好看了，但還是忍著，道：“你還有什么要求？都說說看！”
“我的要求不高，也就是國際標準：要求有溫度補償系統(tǒng)；在1000mm行程內(nèi)，定位誤差不能超過0.001mm；重覆定位精度不能超過0.0015mm；無故障運行時間至少要達到3000小時……”白云天從善如流，一一細數(shù)起來。
“你不用說了！”
吳書記等人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伸手讓他不要再說：“你說的指標，我們是肯定達不到的！既然這樣，我們雙方也不用浪費時間，您另請高明吧！”
這是徹底翻臉了。
白云天平靜地看著他們，臉上沒有表情。
實際上，他給的指標，相對于他要加工的零部件來說，一點也不高，甚至還稍微放寬了一點。
然而，這個指標，卻是歐美高精密數(shù)控機床的技術參數(shù)。對于歐美機床設備制造商來說，很容易就能達到他的要求，有足夠多的范圍供他挑選。
但在國內(nèi)，這卻是高不可及的一個要求。
打死他們，也達不到！
不，應該說，如果是國家任務，他們可以靠手工少量做出幾臺，但絕對無法大規(guī)模批量生產(chǎn)。并且因為是手工，所以零部件的尺寸基本無法互換。交貨日期也會相當長，至少要一兩年，才能完成交貨。
白云天是肯定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所以大家就沒什么好談的了。
吳書記陰沈著臉，帶著人轉身就往廠裏走。
白云天很是無奈，叫住他：“吳書記，整機買不到的話，我們買點備件也……”
“不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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