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闕思忖了一下伸手道:“劍給我。”
“是。”樂幽將劍橫起,起身捧到了他的面前有些疑惑,“炎玉有何問題嗎?”
“短了些。”宗闕看過劍身,重新歸還于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柄長劍遞給了他。
樂幽愣了一下伸手捧過,炎玉通體血紅,遍布炎火之力,而師尊遞過來的新劍雖是通體銀白,可其柄上一塊紅玉鑲嵌,輕輕觸碰,劍身之上炎火紋路漸生,如染了碎金般十分好看,未入靈力,便是一片銀白雪色。
兩劍相比,此劍不僅是長了一些,更是將炎玉的色澤都比下去了,非是寶器,而是靈器。
靈器并非一日煉成,必然是早有準備,樂幽捧著長劍,看著面前靜坐的師尊頰上滾燙,眸中愧疚之意幾乎溢出:“徒兒知錯。”
師尊對他的愛護并非一兩日,可他卻妄加揣度,覺得師尊未有擔憂不舍。
“無妨,第一次獨自出行多會不安。”宗闕說道,“此次出行需靠自身,多看多聽。”
“是,徒兒謹記。”樂幽捧著劍聆聽教誨。
“還有此物。”宗闕將一枚戒指遞出,“其中有為師數道劍意,若越階太多者,可以此對戰。”
“是。”樂幽伸手接過,眸中酸澀,可心中又喜又愧,又多添了無數的不舍。
“還有一些丹藥與玉簡,丹藥上有名稱,用途不一,若實在危險,可用玉簡,為師必會趕去。”宗闕看著面前青年將要哭出來的神色道,“此物本該臨行前給你,如今一并給你,收好分類,切勿用時尋不到。”
果然還是年幼。
“是。”樂幽聽著,心里哪里還有半分擰巴,只剩下滿心炙熱,“多謝師尊……”
“不必有愧疚之意,還有幾日,可將此劍煉化。”宗闕說道。
“是。”樂幽捧著那柄長劍問道,“不知此劍何名?”
“你可自行起名。”宗闕說道。
樂幽輕怔了一下笑道:“是,多謝師尊。”
師尊所贈之物甚多,一應衣物,丹藥,修煉所用靈石珍寶,最為珍貴的兩件乃是手腕上的蔽日和此劍,只是蔽日有名,此劍卻是無名。
樂幽不解其中緣由,可此劍由他起名……銀白劍暉,不似紅色張揚,師尊素來威重卻不喜張揚,可贈他之物都做的極好看。
那時初見,師尊也是如此一襲墨白衣衫,只是年幼時第一眼拼命仰頭也未能看清臉,只知極高大,極震撼。
而從遇到師尊時起,一切苦難似乎都離他而去了,他當不能疑師尊愛護之心,雖不知師尊收他為徒是何緣由,但此一生,這樣的愛護與恩情是報不完的,遇到師尊,是他之幸事。
“朝暉,此劍名為朝暉可好?”樂幽說道。
宗闕看向青年眸中期待之意道:“可。”
靈劍生靈,雖未煉化,可煉劍之人同意,其劍柄之上已浮現名字:朝暉。
靈劍初生,認主容易,樂幽日煉化,又在空地試用,當真是趁手至極,無一處不合心。
只是無論如何合心,也終是要分別的。
那日朝陽正好,樂幽摩挲著指上戒指,還未拜別,已覺不舍:“師尊,徒兒拜別。”
“嗯,注意安全。”宗闕看著立于光影之中的青年道。
觀他一步步成長,如今再看,卻發現時間太快,似乎未曾多參與,他已是長成了。
“是,徒兒必牢記師尊教誨,不會張揚行事,只重磨礪自身。”樂幽說道。
“若遇歹人,不可心慈手軟。”宗闕再道。
面前之人生的絕頂的樣貌,雖有惑人之姿,卻是一身澄澈,即便他不張揚,也會引來心懷不軌之徒。
“是,徒兒謹記。”樂幽說道。
他知師尊之意,對歹人心軟,便是對自己心狠,行于世間,當除惡務盡。
“去吧。”宗闕觀他堅定目光說道。
“是。”樂幽再度行禮拜別,轉身召出炎玉時,卻是目光回轉,對上師尊目光時,心中不舍之意幾乎要將人吞噬殆盡。
宗闕立于原處,本是要看著人離開,卻見青年轉身,幾步疾行上前,已撲到了懷里,腰身被抱緊,宗闕垂眸時眸光輕怔。
懷中青年抬頭,眸中蘊了淚光:“師尊,您定要想我。”
“嗯。”宗闕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道,“知道了。”
“亦要照顧好自己。”樂幽知自己是任性如孩童,可他不舍之情太多,明明幼時還可依偎撒嬌,如今分別卻只有行禮,難免不足。
“好。”宗闕應道。
“徒兒必很快回來,您不能再收其他徒弟……”樂幽說道。
他知自己是被縱容的,而這份縱容他不愿與任何人分享。
宗闕看著他期待撒嬌的眉眼應道:“嗯。”
“徒兒也會日日惦記師尊的。”樂幽得了滿意答案,松開他時站直行禮道,“徒兒任性了。”
“無妨,去吧。”宗闕垂于袖中的手緩緩收緊。
“是。”樂幽朝他笑了一下,這次離開時再無之前之愁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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