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脊骨上。每一次，千百次，他要將她撕裂、吞噬、搗碎，占領(lǐng)她所有感官，驅(qū)使她走向極限。連自己也被逼出一身汗，高速運(yùn)作馬達(dá)，酥軟無力的心，收與放，吮住他，同時要逼瘋他。

最后一刻，她痙攣，失控，繼而捂住臉，失聲痛哭。

唯陸顯，臉皮后過城墻，笑呵呵將她翻過身，抱在胸前，拂開她臉側(cè)被汗水粘住的長發(fā)，嘗一嘗她眼角淚珠，依然止不住笑，“這有什么值得哭？換床單就好。”他得一塊寶，他自然開心。

不忘取笑她，“剛才是哪一位看破紅塵瀟灑女士講，‘人生原本千瘡百孔，許多事不值得哭’？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再哭，明早眼睛腫得看不見。”

她簡直恨死了他，張口就咬，他也任她，左肩上留一排小小牙印，是溫小姐專屬簽章。

陸顯也食過屬于他的獨(dú)家“安眠藥”，抱著溫玉滾到大床另一邊，挑一處干燥地域，將就著，睡得安逸。

及時行樂四個字，陸顯發(fā)揮到極致。

他手下，顧少辦事高效，第二日送溫妍去做流產(chǎn)手術(shù)，三小時，帶面色蒼白，腳步虛浮的溫妍回來。

溫玉扶她半躺在床上，照料她傷心過后的灰暗心情。還需提供肩膀，任她抱住哭，訴說她與肚中沈睡四個月的小嬰兒心有靈犀傳奇故事，“怎么會這樣？我不過是想過寬裕一點(diǎn)的日子，好不容易有機(jī)會，原本不是要去加拿大享福？怎么一轉(zhuǎn)眼人都不見，四叔去了哪裏，為何不來救我…………”

“阿姊，你安心養(yǎng)身體。”

溫妍還有一線希望，“好歹還有錢傍身，阿玉，我們不怕，我還有錢，我們一起走，辦好手續(xù)，離開傷心地。”

溫玉道：“你有多少？”

說到錢，溫妍終于肯擦干眼淚，清醒。沒有錯，錢是萬靈藥，“兩千五百萬港幣，四叔留給我的后半生依靠。”

“聽著——”溫玉緊鎖眉心，警告，“這件事，錢與移民，不要告訴任何人。”

“為何…………”

“尤其陸顯！”握緊溫妍冰冷手背，她言語鄭重，“一個字也不能透露，不然一生也走不出這座樓。

“可是，手續(xù)還未辦好。”

溫玉咬著下唇，想一想，定一定神說：“換地方，我們不去加拿大，去美國，先拿旅行簽證。”

“然后？總不能等著被遣送。”

溫玉道：“兩個方法，首選政治庇護(hù)，你記不記得外公是幾時變殘疾？他賓夕法尼亞大學(xué)金融系畢業(yè)，又在特殊時期受沖擊，后人受歧視迫害，很容易博同情。（註）第二，入境時毀掉護(hù)照，美國有人權(quán)保護(hù)條約，沒護(hù)照，明知你我會被本港決絕入境，便不會遣送回國，多半暫時拘禁，補(bǔ)辦護(hù)照十五天，有足夠時間聯(lián)系當(dāng)?shù)匾泼衤蓭煟俳Y(jié)婚或者投資置業(yè)，錢在手，辦理綠卡并不難。”

溫妍遲疑，“會不會太過冒險(xiǎn)？”

溫玉夸張，言過其實(shí)，“留下來便安全？你知道他們幾時后悔，突然持刀撞門，要來了結(jié)前事？”

溫妍驚住，想一想，多有可能，于是下決心，“走，一定要走。阿玉，我都聽你話。”

有幾分把握，溫玉自己都說不清，第一步是找機(jī)會出門，不然被困死在別墅，要移民跑路都是空談。

陸顯深夜才回，聽說同大佬開會議事，比李嘉誠都忙。

靠住她，疲累至極。“秦四爺一兒一女，一個騎摩托車被載滿垃圾大卡車壓成肉餅，另一個失足，從四樓樓梯向下滾，落終身殘廢。”

溫玉解開他襯衫紐扣，遞一杯熱茶來，“你好狠。”

“我說不是我，你信不信？”陸顯飲過茶，貼住她面頰，感慨，“溫玉，你好貼心。”

“不是你，所以你兔死狐悲，怕后半生也走秦四爺舊路？”

他轉(zhuǎn)過臉看她，點(diǎn)頭，“也好犀利。”

溫玉再給他遞熱毛巾，她習(xí)慣照顧人，福仔七歲小孩智商，暴躁易怒她都能搞定，陸顯又算什么。“撈偏門，賺黑錢，大多如此，陸生也會害怕？”

他勾住她，雙雙倒向大床，“從前不知什么叫害怕，近來卻總是…………溫玉，我送你去武館學(xué)詠春好不好？”

溫玉失笑，對于他無預(yù)兆便出現(xiàn)的孩子氣，她無可奈何，“你送我去火星更好。”

“不行不行。”陸顯立刻否定，“你又想趁機(jī)逃跑，我有什么不好，被你這樣嫌棄。”

從前，大d哥在女人堆裏無往而不利，未見如此失敗，身心受挫。

溫玉道：“你有什么好？一雙破鞋，萬人騎，轉(zhuǎn)手無數(shù)次，舊貨市場免費(fèi)、倒貼甚至買一贈一都沒有人要。而我呢，我是新鮮果蔬，貨架上包裝精美，時時噴水照料，眾人哄搶，陸生，你自己講，你我有沒有得比？”

他對溫玉強(qiáng)大邏輯佩服得五體投地，因他跟隨言語引導(dǎo)身臨其境，居然認(rèn)為她說得對。他的一時傷感被氣憤沖刷得一干二凈，咬牙忍耐，“溫小姐，你知不知道，許多時候我都想掐死你洩恨。”

“陸生我們好有緣，正巧我每一次進(jìn)廚房，都想拿菜刀斬死你。”

“多謝溫小姐不殺之恩。”

“彼此彼此。”

頭靠著頭，兩位幼稚園小朋友穿戴整齊，平躺在床上望天花板。

溫玉道：“你幾時放我出門？暑假就要結(jié)束，我難道今后都不上學(xué)？”

陸顯道：“我?guī)讜r不許你出門？”

她翻過身，頭枕在他胸口，聽沈穩(wěn)心跳聲，“陸生，你同我講實(shí)話，秦子山究竟如何？”

“下落不明。”

“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一樣好騙？”

他繞她長發(fā)在指間，忽而問：“溫玉，你想不想你阿媽與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