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身，江梅芳聽著旁邊的呼吸聲，“睡不著嗎？”
安清也跟著翻過身來，兩人側躺著面對面，黑暗裏倒是有種說悄悄話的氛圍。
“嗯。”這沒什么好不承認的，“就是人突然睡不著，也不是心裏存著事。”
失眠這種沒有地方講道理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安清似乎都帶著一種告狀的委屈。
“……”江梅芳頓了幾秒，“我暫時也睡不著，正好我們兩個說說話。”
既然睡不著的話，那干脆就別睡了，一個人躺著也是躺著，兩個人說話也是過。
“嗤”
江梅芳默默皺了皺眉頭，“你笑什么？”
她剛剛的話難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笑點嗎？
房間裏很安靜，兩個人不動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顯得越發擴大。
“只是覺得，我們兩個還挺，奇怪的。”只能說，安清越說越奇怪，“明明是在自己家，房間裏就我們兩個人，為什么說話的時候，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安清笑的就是這個，兩人在說話的時候還故意壓低聲音，更加顯得偷偷摸摸。
江梅芳一聽楞住，回想剛剛的心態，還真是不自覺地就壓低。
“那有什么關系，就當作是回味回味以前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這樣可能，比較刺激吧。”說出來，怎么有點奇怪的癖好，感覺兩個人不是什么正經人一般。
黑暗當中默契地對視，然后相顧一笑。
“還真是相處久了，很多事情都會同頻。”安清覺得以往他是絕對不會往某些方面想的，但剛剛那瞬間，偏偏就和她想的一樣。
說著話，他伸出手準確無誤地落在她的側臉，江梅芳能感受到他的手指抵在她側臉邊緣摩挲的觸感，就好像是在慢慢地通過手指描繪一般。
本來就帶著些薄繭的手指落在臉上，癢癢的，連帶著她心裏都有些癢癢。
“你是正經地睡不著，還是不正經地睡不著？”
她這話一出，安清更加睡不著了，不過，是很正經的那種，腦袋裏越發清明。
“這次是正經的。”他忍著笑，一本正經地在那說著，只是聲音還是洩露出主人的愉悅的心情。
“看來今天晚上想通過和你談心把你哄睡這個想法，是行不通了。”江梅芳拉了拉身上薄薄的毯子，干脆往他的方向蹭了蹭，短短十公分的距離，讓她毛毛蟲一般的拱動拖累了速度。
安清從善如流地抱住，之前沒有睡在一張被窩裏，不過是她嫌棄熱，現在又不好把空調開得太低，索性兩人一人一張小攤子，現在又恢覆了原樣。
將人抱了個滿懷，他只覺得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在想些什么呢？居然還睡不著。”安清的睡眠質量如何她這個枕邊人還能不知道嗎？
今晚上什么都沒做，咖啡沒喝，一切都顯示出不正常。
安清的下巴抵住她的頭頂，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只是有些興奮，腦子裏都是過去的一些事情，可能真的是年紀到了，就喜歡開始憶往昔，還停不下來。”
這種自嘲還真是，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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