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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1 / 3）

第 37 章

與公主道別并不是皇上此行的終點(diǎn), 明光殿任意一未曾啟用的宮室在皇上與公主交談時(shí)被迅速地收拾出來。無需收理得多么華美，這裏只做暫時(shí)的密談之所。

皇上沒有按照禮儀約束自己的一舉一動(dòng)，而是隨意地坐在房中央, 盤起兩膝, 一手拿過桌上新擺放的渾然飛墨的碑帖翻看。

為皇上沏好茶后蕭尚書便從房中離開，宮室中只余下皇上一人。

蕭尚書退出房門, 看了眼在門外惴惴等待的江好，和氣地安慰她：“去吧, 陛下只是找人隨意談?wù)劊槐鼐o張。”

江好應(yīng)聲是，緊張地推門入內(nèi)。

室內(nèi)昏燈點(diǎn)點(diǎn)，燭影晃在皇上的臉上, 以及她微垂著頭的姿勢, 使得旁人很難看清她的神色。

空蕩的宮殿中, 皇上的聲音被傳揚(yáng)得空泛：“你來了，隨便坐吧。”

帷幌使得廳室如一盞織就起的燈籠，桌案上供放的明燭則是皇上的威儀。

即使皇上說了隨便坐的話，江好依舊顯得局促而拘謹(jǐn), 不敢與陛下對坐。

皇上擱下手中碑帖, 一指不遠(yuǎn)不近處的坐墊，吩咐：“就坐在那裏吧。”

江好依言坐下, 對皇上今日因何傳召差不多有所猜測。昨日宴上公主行事不曾遮掩，皇上坐在上方定然將一切收入眼中，只是不知是什么態(tài)度。

從她入內(nèi)以來的所有動(dòng)作和反應(yīng)，皇上已經(jīng)對她有大致的判斷, 沒有主見但聽話乖順。或許這并不是什么優(yōu)秀的性格特征，但的確是最適合受公主差遣的。公主不需要有自己想法的人來踐行她的命令, 只要悉數(shù)照做。

雖然知道江好對公主的忠心與順從，皇上開口依舊是嚴(yán)厲的語氣：“公主之事，你可曾與旁人提過？”不必有多余的形容，凡知情者，公主之事四字已然足夠說明是什么事。

江好立刻由坐變跪，俯首帖耳：“陛下明鑒，我知事關(guān)重大，未敢與任何人言。”

皇上面色稍霽，強(qiáng)硬道：“日后更不得洩密，若有違逆……”她并未提及具體的懲罰，卻比直接提及帶來的威懾更大。

“我若背叛公主，天打雷劈。”江好一字一句賭咒，沒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皇上得到滿意的答案，微微放松，同她說起善后之事：“你在宴席上挽救了夏國的顏面，給予燕國重創(chuàng)，是夏國功臣。”

江好頓時(shí)赧然，連連低聲：“您知道的，不是我……”潛意識就要推拒各種讚揚(yáng)。

皇上神色一厲：“就是你，記住，你是夏國的功臣，毋庸置疑。”

江好瞬間明白過來皇上的意思，認(rèn)下：“是。”

皇上緩和語氣，叫她起來：“起來吧。你此舉有功，卻也下了燕國人的面子。燕人睚眥必報(bào)，必要伺機(jī)報(bào)覆。不過只要你在宮中，他們便尋不著機(jī)會。何況燕人雖恨你，卻更恨你背后的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