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尤月還小的時候,她常??薇亲?。
在其他女孩子都有著一頭長發,扎著漂亮的辮子的時候,她就被孟雅萍拉著去發廊剪掉了刻意留長的頭發。
她傷心難過,無法理解媽媽這種強硬性的要求,一路哭鬧,結果就是被扔在路上。
哥哥生日的時候家裏會買蛋糕,可她生日只有雞蛋吃,然后哭,結果就是被拉著丟在門外,讓她一個人在黑漆漆的門外反省,不讓她進去。
她從小幾乎是哭著長大的,但是好像,哭泣并不能為她帶來好的一面。
反而往往伴隨著而來的是訓斥、怒火,鄰裏街坊一見她就說她是小哭包。
也因為愛哭的性子,不受長輩喜歡,更常常被父母忽視。
這種情況在林多顏傷了腿之后更甚。
一直以來林尤月需要的、渴望的無法擁有,漸漸的,在她的觀念裏,無法得償所愿是常態。
所以不去渴望,不要有任何欲望,更不要有任何妄想。
這是避免不受傷的最好辦法。
但她沒有意識到,她的內心已經開始重新生出了渴望的因子,或者說,被她塵封已久,死死壓住的,在熱烈的暖意的包圍之下,已經開始不受她的控制,頑強地冒出了邊角,以此簇擁烈日。
林尤月捉著他的衣角,唇瓣擦過他的衣服。
兩人距離隔開。
他額前的碎發被汗打濕,起伏的胸膛也緩了下來。
他朝她一笑。
是讓人頓時安下心的笑容。
她剛要開口,他的手指就虛虛擋在她的嘴巴前。
“噓?!?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然后緊閉的門一下被打開,光像翻開的紙頁,一一展過來,直至照在他們的身上。
……
一直以來,在林尤月的眼裏,陳舟望是那種無憂無慮的男孩,你看不到他有傷心難過的一面,他始終是溫和的,積極的,熱烈的。
就算被打傷,他也能笑著跟你聊天。
校醫室。
林尤月仔細替他涂著傷口。
她沒有問謝錦樊的事情,他也沒有說他和謝錦樊是什么關系。
“我很抱歉。”
林尤月停下動作。
“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我并沒有什么事,你不用感到害怕,只是很不幸,在那樣的情況下,它突然就來了。”
林尤月捏著棉簽,好一會,“它是什么?”
陳舟望笑了笑,語氣輕松,“ptsd,一種心理疾病?!?
林尤月消化他這句話好一會,微微捉緊手。
她默不作聲地註視他。
陳舟望將她手上的棉簽扔進垃圾桶,又起身拿新的,沾濕碘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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