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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2 / 3）

——逼得他將目標范圍擴大，都擴大到了男人身上，真是夠饑不擇食的。

譚墨想要拉著譚知訊就像離開，卻遲遲邁不動腿，低頭才發(fā)現(xiàn)，鬼嬰抱著自己的小腿，死活不愿意讓自己離開。

“你弄丟了我的媽媽，你得賠我一個。”鬼嬰耍賴道。

“不行，我是男的，你知道嗎？男的，不可能成為你的媽媽。”譚墨掙扎起來，想要甩開他。

鬼嬰別的本事沒有，纏人的本事倒是一絕。

試了兩三次，譚墨放棄了，和鬼嬰商量著，“我?guī)湍阏业侥愕挠H生母親，但是你得放開我，好嗎？”

親生母親……

這四個字觸碰到了鬼嬰腦子裏的某根弦，他真就松開了手，“好，你得說話算話。”

自從出生起，他就在醫(yī)院裏面了。

醫(yī)院中，最不缺的就是人情世故，鬼嬰看多了媽媽們抱著孩子，臉上閃爍著母愛光輝的樣子，也見過孩子躺在母親的懷裏，皺巴巴的臉逐漸展開……

但是他好像從來沒有過母親，也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溫情。

鬼嬰只是依稀記得，自己曾經(jīng)在一個很溫暖的地方待過，溫?zé)岬囊后w浸泡著他的全身，一雙手一遍又一遍地隔著肚皮撫摸過他的身體……

找到她……

可能是十年，也可能是二十年，執(zhí)念越積越多，滾雪球一般脹大。

“我想見見我的母親，哪怕只有一面就行。”鬼嬰抿著嘴，鄭重其事地說，努力把自己偽裝成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可以，不僅如此，你還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譚墨冰涼的手指觸摸著鬼嬰的眉心。

鬼嬰沒有閃躲，說，“什么條件？”

“你該重新去投胎了，趁著你現(xiàn)在還算是干凈，沒殺過人，手上沒人命。”譚墨從包裏拿出一本《往生咒》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讓我練練手？”

譚知訊還在一旁喘氣，彎著腰半蹲在地上，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和寒冷一直沒有消退。

他看著譚墨和那個鬼嬰自如的交談，兩人之間似乎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鬼嬰收斂了身上的寒氣，轉(zhuǎn)身一躍，跳到了譚墨的身上，悠閑地晃著腳，一雙白嫩嫩的胳膊環(huán)住了譚墨的脖子，很像是在度假。

譚知訊第一時間掏出警棍沖了上去，“哪家小孩，我告訴你，不許裝神弄鬼。”

“我本來就是鬼，還用裝嗎？”鬼嬰翻了一個白眼，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他一張嘴，噴出一股青煙。

譚知訊臉上的表情僵硬下來，他楞在原地，嘴裏還在碎碎念些什么。

譚墨湊過去一聽，才發(fā)現(xiàn)他念的竟然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語調(diào)聽上去很像念經(jīng)。

不愧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是牢牢地記著這些東西。

譚墨隱藏在帽檐下的嘴角輕輕向上勾了一下，但很快又變得平直，他輕輕拍了下譚知訊的肩膀，因為自己肩上坐著鬼嬰的關(guān)系，抬起胳膊的時候會比平常要重一些，但是還行，還在能忍受的范圍內(nèi)，“別念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