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上看到信息了，給我回一個。】
“我挺擔(dān)心你的”幾個字打完，霍川濃又刪除了。
【要幫忙就找我。】
霍川濃發(fā)完信息，把手機(jī)扔到一邊，從冰箱裏拿了瓶酸奶喝，腦袋裏一片糟。
手機(jī)叮咚響了。
他整個人撲過去拿手機(jī)，沒想到這個點(diǎn)了，饒梨還沒睡。
【嗯？】
霍川濃看到她的消息，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饒梨沒接，掛斷了。
他改換成語音，這回接了。
霍川濃深呼吸一口氣，語氣透著小心翼翼：“吱吱，你爺爺……”
饒梨聲音很淡：“過世了。”
“……”霍川濃心口猛地一縮，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么，“那喪事……”
“辦完、了。”她答。
“你現(xiàn)在還在旨海嗎……”霍川濃小聲問。
他沒想到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饒爺爺突然過世，饒梨不聲不響地來了旨海。
饒梨“嗯”了聲：“馬上、走了。”
霍川濃聽到電話裏面?zhèn)鱽聿?bào)員的聲音，頓了頓，起身拿鑰匙出門：“你在高鐵站？”
饒梨沒說話。
“怎么這個點(diǎn)走？”霍川濃換了個問法，心裏很不是滋味，“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吭個聲，埋怨我？”
“沒。”饒梨很淺地呼吸著，“昨天，要走的，改簽到，這個點(diǎn)了。”
電梯一路到地下室，霍川濃上了車，單手打著方向盤出停車場。
霍川濃問：”改簽？遲到了嗎？”
饒梨聲音像是囈語：“嗯……在陵園，頭疼暈倒了，去醫(yī)院，耽誤了些、時(shí)間。”
他不自覺地提高音量：“所以你是從醫(yī)院跑出來了？”
饒梨沒作解釋。
那肯定是這樣了。
她聽到霍川濃有點(diǎn)生氣地質(zhì)問：“你爺爺過世也不告訴我，你自己住院也不告訴我，就這么不待見我啊？”
沈默了好長一段時(shí)間，他才聽到她很慢地回答：“我覺得……沒有必要。”
“……”霍川濃頓了下，語氣很嗆，“沒有必要？這種事你都覺得沒必要，那什么是有必要？你告訴我，你把我當(dāng)朋友了嗎？啊饒梨，我他媽真不懂。”
“你告訴我啊，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才覺得有必要!”
說完，霍川濃自己都沈默了，胸口壓著石頭似地提不起一絲兒勁。
特委屈。
沒有必要，是啊，好像是沒有必要。
她爺爺過世了，有必要告訴他嗎？金剛芭比有什么解決不了啊。
有什么必要啊，他就是個沒有必要的人，她憑什么要跟他說這些呢。
她沒錯啊，是啊，他為什么要生氣啊，他是傻逼嗎？
可就是很不爽啊，非常！十分！超級無敵不爽！
很久之后，他才聽到饒梨很輕地問：“你，為什么，生氣？”
“……”
饒梨認(rèn)真的語氣，堵得霍川濃一下沒接上話。
為什么生氣？因?yàn)槲沂巧当菩胁唬?
霍川濃沈默幾秒，心思亂七八糟的，聲音因?yàn)榍榫w不好變得低沈：“你幾點(diǎn)的車？。”
饒梨：“五十、分鐘后，發(fā)車。”
霍川濃：“我知道了。”
他掛完電話，馬上在軟件上看票，給官網(wǎng)客服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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