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的“嗯”了一聲。
“是不是全世界都不相信我的時候,你還是會相信我?”
我又輕輕的“嗯”了一聲。
“縱然以前我背叛過你,你還是會相信我的,對嗎?”
我睜開眼抬頭望著他,他的眼裏閃爍著光芒,這光芒是為我而綻放的嗎?我知道他對我的好,或許只是救贖他那顆曾經(jīng)背叛的心,可是有用嗎?根本就沒用,因為我一開始就已經(jīng)不能自已的心動了。他在等我回答,可是我并不想把標(biāo)準(zhǔn)答案給他。
尼采說過,祝福健忘的人,因為忘記錯誤會過得比較好。這就是我現(xiàn)在的狀況,我對他的心動,或許來自忘卻。而他對我的好,或許來自不能忘卻。十年前的一道疤在我們胸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到現(xiàn)在都能滲出血來。
我輕輕的推開他,卻根本動彈不的,我說:“哪天你若是要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相信,那不是你,是化成你人形的魔鬼。”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雖然你不記得了,可是你卻還是用這么惡毒的比喻形容我。”
“我沒有那么陰魂不散,或許下一秒我就‘嗖’的一聲,在你眼前就消失了。”
他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惡狠狠的說:“消失?消失去哪裏?就算到了外太空,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也不用那么遠(yuǎn),這十年,你也不是一樣沒把我找出來?”
他沈默了,眉頭擰成一個結(jié),喉結(jié)不斷的顫動,似乎千言萬語都堵在那裏無法匯成語言。
我心底有種惡狠狠的痛快,沒有緣由的。語言有時像把刀一樣也會認(rèn)人痛徹心扉,可是看他痛苦,我的痛快只是一閃而過。
我的手指隔著衣服在他的胸口游走,他把它輕輕拉下,不安分的手指又攀上他的肩頭,輕輕撥弄他緊閉的嘴唇,他又把它輕輕拉下,那么還有什么能使他這么倔強呢?
我雙手勾住他的肩膀,用力去吻那不愿開啟的雙唇,舌頭不斷的探索要去撬開密不透風(fēng)的牙齒,想要把那些語言都釋放出來,聽聽他們到底有什么樣的狡辯。他把頭別到了一邊,不讓我的計劃得逞。
手指沒有因為嘴唇的拒絕而停止游走,偷偷的鉆進衣服,在他的胸口停停走走轉(zhuǎn)著圈跳著舞,看著他的眉頭慢慢舒展,不再抗拒我挑逗的眼神,而指尖也開始快樂的向下游走……
他委屈別扭的撅著嘴說:“你就知道欺負(fù)我。”而后又開始靦腆生澀的笑了起來,喜歡看他的笑臉,有孩子般的稚氣和無邪,在他溫柔的眼光裏,我肯定是個充滿欲望的邪惡女巫。
他的手輕輕拉開我裙子后背的拉鏈,不安分的撫摸……
一陣音樂猝不及防的響起,我打了個激靈,豎起耳朵聆聽,那是我熟悉的曲子,很久很久以前熟悉的曲子。他皺著眉頭嘟囔,“該死,忘記調(diào)無聲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手機響,原來一直是在無聲狀態(tài)下啊?的確他怎么可能和我一樣,手機的功能只為幾個人而保持呢?
他把手機從褲子口袋裏掏了出來,想要關(guān)閉,我搖搖頭說:“這是什么音樂,好熟悉啊?”
他看著我,把手機放在桌上,音樂繼續(xù),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肩頭,摟著我的腰,隨著音樂,挪動腳步,這是首四步的舞曲。我雖然不是個能歌善舞的人,但爸爸卻在這些方面要我積極的學(xué)習(xí),他說:“女孩子出門要大方得體,會一些東西,但不能過分執(zhí)著迷戀。”當(dāng)別人高中三年苦得要命的時候,他卻偷偷的帶我學(xué)舞蹈音樂。
爸爸說:“唱歌跳舞是人類最原始抒發(fā)情感的運動,當(dāng)人郁悶傷心甚至是絕望的時候都可以試一試這些活動,它能平衡你的情緒。”這些年代久遠(yuǎn)的話,在熟悉的舞曲中慢慢綻放。這些年我似乎并未按照父親的循循善誘來平衡我的情緒,若是如此我所所承受的失憶幻覺應(yīng)該都不會出現(xiàn)吧。
鈴聲還在繼續(xù),不知道這是第幾個電話,可是他還是在帶著我旋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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