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搖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
“蕭大人覺得我在大周虛度光陰，你我當(dāng)初齊名，可你又在北燕做了什么呢？”
唐清晃了晃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蕭大人五年了，陪著太后爭權(quán)，有意義嗎？”唐清反問。
他承認(rèn)蕭太后是優(yōu)秀的領(lǐng)導(dǎo)者，北燕的改革也是卓有成效。
但旁邊有更加出色的人做對比，這個成績便相形見絀了。
如今蕭太后是扶起了幼子，大權(quán)在握，和北燕的頑固派斗爭占據(jù)了上風(fēng)。
可往后呢，幼子再小終有長大的一天，屆時再政變一次不成。
政變再溫和，都是權(quán)力的重新洗牌，想要恢覆正軌，都需要時間。
但飛速發(fā)展的大周會等一等，給北燕時間嗎？
蕭鈺沈默半晌。
唐清還在火上澆油，“蕭大人覺得自己很清醒，很充實(shí)？”
蕭鈺望向唐清，“你真的不來北燕？”
唐清收斂了笑容，“北燕有你一人就夠了。”
他視蕭鈺為對手，憑蕭鈺的能力，本不該困在政治斗爭中。
北燕太小了，蕭太后和蕭鈺就已經(jīng)足夠擁擠了。
蕭鈺心中嘆息，卻知唐清心意已定。
“今日多謝你提點(diǎn)。”蕭鈺將銅牌向他推了推，“改日有難處，北燕蕭氏定會盡力相助。”
這次唐清沒有推辭。
蕭鈺起身，“告辭。”
唐清撫摸著銅牌上的花紋，在蕭鈺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說道，“你該讓蕭太后親眼看看大都。”
蕭鈺沒有停下。
但唐清知道他聽見了。
“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蕭太后若還將大周的和善當(dāng)作畏懼，小看了這個勁敵，就是大錯特錯了。
太極殿。
大周近來風(fēng)平浪靜，隴西的糧草已經(jīng)由欽差大臣押送，送到了當(dāng)?shù)亍?
先前所擔(dān)憂的蝗災(zāi)，也被經(jīng)驗(yàn)豐富的裴大人，靠蝗蟲趨光的特點(diǎn)，用火按死在了萌芽中。
于是今日的早朝格外安靜。
葉斂處理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臨退朝之時，提出了一個事。
覆鳴學(xué)宮要招收女學(xué)。
葉斂：“既然女子襲爵，也不可做尋常閨秀教養(yǎng)，該有的規(guī)矩總要學(xué)。”
朝臣既然都被迫接受了女子襲爵的圣旨，現(xiàn)在不過是個女學(xué)，沒什么必要反對。
反正他的枕邊人都被圣上“收買”了。
想想日益“兇悍”的正室，朝臣的淚往心中流。
葉斂繼位不過六載，風(fēng)氣卻是大改。
先帝在位時，喜好風(fēng)雅，興致濃時，甚至“與民同樂”，是汴梁繁樓的貴客。
繁樓便是汴梁首屈一指的青樓。
上行下效，有先帝做“榜樣”，御史諫官也不敢彈劾官員狎妓。
官員沒了顧忌，納妾狎妓之風(fēng)盛行。
可葉斂繼位后，裁撤大批官員，御史諫官更是都換成了“刺頭”。
莫說逛青樓，妻子受委屈回娘家都要被參個“家事不寧”，“立身不正”。
要是敢寵妾滅妻，御史諫官簡直能一起跪在太清殿，輕則扒掉一層皮，重則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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