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唐聞秋,是在一個禮拜后。
我們幾個打完球,到食堂吃飯。
我點完菜坐下來,聽他們邊看電視,邊酸不拉唧說什么有錢人玩的就是不一樣,好奇地抬頭瞟了一眼,一顆心跟著就往下沈。
唐聞秋出現在新聞畫面裏,原本不算什么。
以前他也隔三岔五地被人拍到跟某女星或者名門之女出雙入對,金童玉女這種話我都聽膩了,但眼下這個畫面,看著卻大不同。
他被幾個西裝男簇擁著,剛從警察局出來,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襯衫,襯得一張臉過分蒼白冷清。
“唐先生,聽說是您最先發現蘇先生出事,請問你們是一直在一起嗎?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唐先生,對于蘇先生的突然離世,您怎么看?他是貴公司幾個品牌的代言人,這次事件對唐氏的影響有多大?”
“唐先生…”
……
雖然圍堵的記者一個個都情緒高漲,問的問題也個個刁鉆尖刻,只怕不能戳到當事人心坎上,可即使是這樣糟亂的場面,唐聞秋仍舊一張沈靜的臉,抿著嘴,半個字也沒說過。
電視畫面一直持續到唐聞秋的黑色座駕離開,下一條新聞說的是某二線男星機場求婚富二代女粉絲反被拒,跟拍的媒體個個都傻了眼。
我靠到椅子上,問旁邊自嗨的那幾位:“蘇錦溪死了?之前不是還在國外進修,怎么這么突然?”
“靠,”程瑞拿筷子敲一下桌子,陰陽怪氣地笑我,“你小子活在幾世紀啊?人進修回來,新拍的電影都要上映了好吧。”
我的確不知道,被笑也沒什么。
況且重點是,蘇錦溪怎么可能死?還牽扯到唐聞秋?
我問陳瑞:“他混得那么好,怎么會自殺?”
“誰曉得!”程瑞聳聳肩,“他那個新片據說是邊緣題材,講同性戀的,聽說尺度還挺大。搞不好他是入戲了,走不出來。”
“抑郁癥。”
坐程瑞旁邊的是羅文室友王樂成,平時嘴巴挺碎的,這種八卦他一向知道的多。
“其實你們都想太多了,蘇錦溪本身就是那個,要說抑郁,也不可能是為戲,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唐聞秋呢。”
我聽得心裏別扭。
唐聞秋在外面有人,我一直知道,也知道他喜歡這個蘇錦溪,兩人關系好得八卦雜志都爆過好多次。
說唐氏的代言,最早那個,唐聞秋還親自跟他剪彩,就一個樓盤代言費就上千萬,唐聞秋那么會做生意的人,也沒不舍得,可見是真喜歡。
明知道的事實,現在被人□□裸拎出來說,我還是覺得別扭,只是也毫無理由表現出來。
羅文在旁邊嘆了口氣,挺遺憾的說:“可惜了這么個人,我妹喜歡他,喜歡到為他跟我吵架。聽說他也是一心求死,在自己公寓裏,用玻璃割了腕,被發現后送醫院也沒用,割得那么厲害,神仙都救不活。”
頓了一下,羅文又接著說:“才二十三。我們二十三能干嘛,人家都已經把一生過了一遍了,該享受的沒錯過,該有的成就也都不低。就這樣還尋死,估計也是自己活夠了,膩了。”
“膩個屁!”王樂成呸了一口。“沒聽說是跟這個唐總有關嗎?唐聞秋圈著他做寵物,可你想想,人那么大一老板,能只有一個寵物嗎?蘇錦溪要的得不到,想不開自殺不很正常嘛。要我說還是蠢,唐聞秋不愛他,從他那騙點錢,自己快活不是更好,你們說是不是?”
這話我還真不覺得高明,唐聞秋那人大方得很,但又不蠢,蘇錦溪要只是圖他錢,估計他們也好不了這么些年。
再說,唐聞秋之前對蘇錦溪有多好,他們誰也沒我了解,根本不存在求而不得再尋死這種事。
我不想聽他們說唐聞秋那些話,便起身去窗口端菜。
陳瑞跟我一起,邊走邊用胳膊撞我,笑嘻嘻湊過來問:“寧狗,你說他們是那個嗎?”
我斜睨他:“誰是哪個?”
“就唐聞秋跟蘇錦溪啊,他們是不是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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