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聞秋一輩子也沒求過我幾回,上一次已經是幾年前。不過那次其實也不算,因為是我把他壓在沙發上,用蠻橫的方式逼他就范。
他又求我了。求我離開。
我久久地註視著他,耳邊越來越響的嗡嗡聲讓我頭暈目眩,我甩了甩頭,從褲兜裏把那枚戒指拿出來,學著曼琪的樣子對著光看了看,然后低頭問唐聞秋。
“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唐聞秋意料中地沒有反應。
我驀地提高聲音,又問了一遍:“蘇錦溪才是寧遠,是嗎?所以你才一直留著這枚戒指對不對?所以你那次在醫院哭著叫寧遠叫的也是他,是不是?是不是你回答我!”
“是。”
唐聞秋撐著沙發扶手搖搖晃晃站起來,鬼魅似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是他,從頭到尾都是他,我早說過的,是你自己騙自己,現在呢,該醒了吧?”
“你再說一遍唐聞秋。”
“再說一遍也一樣,戒指是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你滿意了?”
唐聞秋的笑讓我終于失去了該死的理智,我把戒指狠狠扔到他臉上,還不解氣--又怎么能解氣呢--我沖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將他重重地推進沙發裏,然后照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絲毫也沒有收斂力氣,而他被我打得偏過頭去。
“聞秋!”
曼琪尖叫著從沙發上跳起來。
與此同時,我的后腦勺被什么東西狠狠砸到了,猝不及防之下站立不穩,整個人往前撲倒,壓在了唐聞秋身上,他不堪重負一般咳了一聲,接著有血從他的嘴角滲出來。
血倒是不多,但我瞬間就清醒過來,忙從他身上起身,卻又被曼琪一把推到了一邊。她關切地捧著唐聞秋的臉看,大概是被紅腫的傷勢嚇到了,轉頭狠狠瞪著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出去!”
我站著沒動,頭上的痛也忘了,只是傻子一樣盯著唐聞秋。我打了他。這輩子只想好好愛著的人,我卻打了他。
“滾!”曼琪狠起來的樣子像頭發怒的母獅子,“永遠都別再出現!”
“他……”
“滾出去!”
我又看了看唐聞秋,他側對著我一動不動,但我知道他還醒著,只是不愿再看我一眼而已。我兀自笑了笑,甩甩頭,快步走了出來。
其實也快不了多少,我的頭很暈,連眼前的路都有些看不清,但我好歹在唐宅生活了快二十年,這裏的每一樣東西我都早已經爛熟于心,閉著眼也能把自己帶出去。
“小少爺……”
阿香竟然還沒睡,她也許剛看完一場大戲,正興奮難平吧。
我沒理她,徑直往大門口去,但沒一會兒,手上突然多了一樣東西,是阿香追過來塞給我的毛巾。
“……小少爺捂一捂傷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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