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殺你。”林凡盯著他。
王石聽出了話中的意思，不殺他，那會殺誰？
他渾身顫抖，從心底迸發的恐懼讓他牙齒骨骼顫栗，他低著頭喃喃低語，但語氣還是堅持：
“我們都是底層的人，無非我在清水縣，而你們在貧仙區。
我改變不了這片江湖的規矩，就像你們改不了三清宗招新的規則，趕不走村里的幫派。
你們早晚也要來縣城討生活，經歷過摸爬滾打，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林凡不說話了。
他懂修煉，懂術法，但這種事情他無法處理，于是看向杜若。
“你有辦法。”
杜若掏出一個包裹，手抖了抖，嘩啦啦一陣響。
王石一聽眼睛便亮了，他盯著那包裹，在清水縣久經廝殺，他如何聽不出這是什么聲音？
那是最悅耳的天籟，比春風樓的**之音還好聽。
林凡一下子就知道怎么處理了，并自愧不如。
“有靈石是能解決一些問題，但還是很麻煩。”王石心中出現了些計劃，但并不確定，風險太大了。
杜若又掏出一小包靈石，加了進去。
之前換了兩株火神蓮，這些錢放在清水縣，也不是小數目，畢竟能頂好幾個幫派級別的委托任務。
王石眼睛直愣愣的，暗自咽了口水，這些靈石少說有大幾百，按照市價，省著點用的話，夠普通人下半生逍遙了。
但他把那個計劃認真思考一遍后，還是搖頭：
“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杜若詫異，我的鈔能力也有失效的一天？
“他們會殺了我的。”王石說。
杜若道：“你覺得我不會？”
王石尋思這也是個道理，便心中一痛，難以抉擇。
他知道若執行那個辦法，自己必死無疑，自己都死了，那妻女怎么辦？賺的錢又有什么意義？
“這些錢也不是給你的。”
杜若說：“我就問你一句話，你若是任務成功，給陳家看家護院，能有多少俸祿？”
“每個月三十到五十靈石，但幫派分下來，差不多能分到十顆。”
“那我給你四百顆靈石，足夠你賺三四年，如果以普通人的花銷，夠一輩子。”
“我死了要這些有何用。”
“可以養你的妻女。”
“……”
王石意動了，他修為被廢，鼓足很大勇氣，才接受自己普通人的新生活，但前途依然一片黑暗，他很愛他的家人，這是他活著的動力，也是沒有選擇自殺的原因。
而且他有一個秘密，他那小女兒是有靈根的，可以修煉，他最大的夢想，就是余生幫她鋪平道路，讓她長大后不至于受太多苦，也不會為了謀生而去被別人包養。
這社會是很殘酷的，畢竟他當年闊綽時，就包養過一個，價格也不貴。
然后他便聽到如五雷轟頂的一句話。
杜若平靜說道：
“你家閨女是雙靈根，算不上優秀也算不上差，這些靈石夠她以后用一段時間，只要安安分分不去混修行者圈子，足夠在普通人中活下去。
看到你，讓我想起村里的一個人，他也是為了自己家人，放棄療傷，選擇死在下水道。
我不想評價你們的選擇，但他待遇不如你，因為我只給了兩斤靈粟，換算下來相當16顆靈石。”
王石心中顫抖，這是要砍價的意思嗎？可我還沒答應啊。
“你確定不會動我家人嗎？”他顫聲問。
“把事情辦好。”
王石沉默了好一會，默默點頭。
“好，我去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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