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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節(jié)（2 / 3）

卯時(shí)破曉，馮春三人起床洗漱，燕十八徹夜未歸，也沒人提及，用過飯，便乘馬車直往瓜洲渡口而去。

官船還在停錨休憩，已有數(shù)十渡船客攜箱籠在等候，一夜風(fēng)雨后天氣愈發(fā)清冷，一個(gè)船家煮了許多菱角擱艙裏在賣，香味四溢，馮春買了些。

巧姐兒坐在石墩上認(rèn)真剝菱角吃。

太陽從翻滾的云霧裏透出光芒，渡口的風(fēng)很烈，或從人的衣頸竄入，鉆至背脊和兩條袖管，吹得鼓鼓囊囊松展，或卷地撩開女子的裙擺，露出鮮紅的繡鞋面，放眼望去，皆在撫袖管捊裙擺。

潘衍看見了燕十八。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伍捌章渡口清冷等船渡，風(fēng)破揚(yáng)帆一江風(fēng)

有曰：非是朋友難相守，不是冤家不聚頭。

燕十八背袱持劍，目光一錯(cuò)不錯(cuò)盯著坐在石墩上、悠然自得的巧姐兒，妖孽，昨趁他大意逃了，害他簡直要把揚(yáng)州城翻遍，現(xiàn)卻在這裏無事人般吃菱角。

欲要邁步，一把短刀悄然無聲地自后頂住他的腰背，他暗吃驚，是誰好身手，竟毫無察覺，低叱：“來者何人？”

那人嗓音冷冷：“勿要妄動(dòng)，直往前走就是。”

是潘衍。燕十八沒多廢話，倆人前后到桂花院門前，四下無人，潘衍把刀抵上他的脖頸：“你為何要將巧姐兒拐走？”

燕十八坦承：“我豈是拐走，我擺明要?dú)⑺Ｖ缓侗粠酌艏S漢攪局，讓她逃過一命。”又道：“我乃真武蕩魔大帝后世十八代弟子，遵有妖皆翦，無鬼不烹之祖訓(xùn)，誓衛(wèi)人間清凈安寧，你要么把我殺了，否則難阻我逢妖必誅之決心。”

潘衍默稍頃，忽然松開他，把短刀收回，說道：“巧姐兒體弱多病，每日靠黃精靈芝藥材續(xù)命，她連自己都保不了，這哪是兇妖大煞的樣子，更況害人。”

燕十八回話：“你莫看她現(xiàn)在無害，是因妖靈法弱還不成氣候，自然需仰仗你們相助，待她日漸強(qiáng)勁，那時(shí)再除，你們生死難保，更不曉要枉害多少性命。”

潘衍道：“我豈能憑你一念之間便斷定她是妖煞，縱是官府判案也需真憑實(shí)據(jù)。別再提你那法劍，呼啦亂撞由青變紅，那廟街行走的神棍，變把戲的手段更多，你若無旁法驗(yàn)證，巧姐兒休想碰得。”

燕十八想想道：“我還有一法寶，是一面照妖鏡，用的是招搖山腳麗麂河裏的石頭所制，這石頭大似鵝卵，晶瑩剔透，至晚月光灑射上面，照人顯人身，照獸顯獸身，照妖顯妖身，誰也逃脫不過，給那妖孽照它一照，你便知我所言非虛！”

潘衍點(diǎn)頭：“這倒可行！”

他倆在此商議，那邊馮春望見碼頭早飯攤前，常燕熹和曹勵(lì)正吃著豆腐腦，顯見也為渡船而來。

直到日光照大江，官船放下踏板引客入艙，先上的是個(gè)官兒，帶著女眷，家丁抬著十?dāng)?shù)箱籠，浩浩蕩蕩頗有張勢。

馮春倒認(rèn)得那官兒，可不是揚(yáng)州知府張淮勝張大人么！他這拖家?guī)Э谝娜ィ繌埛蛉四兀坑滞娖溟g個(gè)女子面覆薄紗，由丫鬟攙扶著，徑自入船艙裏去了。待官戶走的無影，其他船客一擁而上往裏擠，頓時(shí)人潮涌動(dòng)，混亂不堪。

馮春猝不及防，腳步趔趄著要撲倒，被潘衍一把扶住，她急喊：“巧姐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