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會在這裏？你不是早病死了！你說，你怎還活著！”
一股子咸澀齊涌至喉嚨口，堵得無法說話，她只是搖頭，兩行眼淚如斷線的串珠滴落個不止。
掐她頸子的手掌愈發用力，緊得讓人難以呼吸，他冷笑道：“我要死了，你也隨我一起去吧！”
“好！”她含糊地應著，并沒有掙扎，只是闔起眼眸，她愿意和他在黃泉路上結伴，送彼此一程。
腦裏變得昏沈，意識也漸模糊，月光似乎就在臉前，迷離惝恍，忽而新鮮的空氣流進嘴裏，灌進喉管，她猝不及防，迭聲地猛咳，臉都紅了。
常燕熹松開了手，他也在喘息，吐著一大口鮮腥的烏血。
潘鶯淚眼朦朧地看他，他胸膛劇烈起伏，平覆半晌才道：“我還有句話問你，當日你用莫虛有的罪名誣陷我，龍袍是你塞進我書房桌屜裏的？是堂哥迫你的，是不是？你并不甘愿，是不是？你歡喜我，是不是？”
眼淚愈流愈多，簡直淚流成河，瞬間就濕透衣襟，她實在無法騙他，哭著搖頭：“我錯了，我錯了！”
他的神情很覆雜，失望、落寞，凄楚，最后皆融成深沈的憤恨：“好，很好！毒婦，你欠我太多，欠我太多！”
他一字一頓，冷寒如霜：“下輩子不要讓我找到你！”
這正是：荒廟野寺中，瀕死將軍探真相怒極生恨；輪回無常間，愧疚潘娘坦心跡種下冤報。
“你怎還在這裏？”幡幔倏得掀開，悟明和尚急喝，快步過來拽潘鶯離開：“快走，再不走晚矣！”
她哭著哀求：“麻煩師父好生超度安葬了他吧！”
回頭見他隱在昏暗中，青白月光映在鎧甲上，發出森寒的光芒，他一動不動地，如尊石像......
她被生拖硬拽推至門檻前，想起高氏，又問她在哪裏？和尚不耐煩地朝外一指：“那不是么？”
潘鶯隨而望去，忽然背后被狠狠一推，她一腳正跨出檻板，頓時站立不穩，直朝地面撲去，不由“唉呀”一聲，被雙手及時扶住，抬頭看是高氏。
高氏抿嘴微笑：“我倆的緣份，進園時你扶我一把，現出來我還你。”
她怔怔地：“現不是夜半么？”卻見赤日當空，綠蔭蟬鬧，一派明麗顏色，正值晌午時分。
“哪裏來的夜半！”高氏用手擋在額前望天：“好曬的太陽！”
她道：“我們在臥佛寺時，天可不黑了？”
“哪裏來的臥佛寺？”高氏有些奇怪地看她：“你中暑昏了吧，這是天若寺，離臥佛寺還遠著。”
“我倆不是一齊進的園裏？”
高氏點頭道：“園裏甚是美景，忘記同你說，與我姨媽府邸頗似，進去先是一座門樓，水磨墻雪青瓦，樓檐鮮彩細雕，繞過照壁，入垂花門，就是處大園子，樓閣庭榭增俏，假山荷塘通幽，古樹奇花生蔭，四季裏，春有鶯燕穿廊堂，楊柳彎蛾眉，夏有魚兒戲荷葉，小兒剝蓮蓬，秋有黃菊伸細爪，柿樹掛燈籠，冬有松柏傲且直，紅梅戰風雪，皆是不一樣的好風光，我那姨媽最擅布園置景，甚么海棠叢、薔薇棚，葡萄架，細竹林，金雀藤，芭蕉葵榴無數，天天漾的滿園香氣兒，就連階砌踏跺縫裏都種有雁來紅和繡墩草，我恍惚聽見表姐在讀《孟子》，從來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姨媽卻請夫子教習她四書五經做八股，她也聰明伶俐又勤奮，待人接物很有禮節，對我更多寬忍。若是男兒身，必能在朝堂有番作為。”她越說越傷感：“只不過姨丈不知所蹤后，表姐性情變了，唉，我那姨媽亦是苦命人。”
潘鶯卻聽得惶然，她倆顯見入園后所歷大不相同，高氏從未在她身邊與之同游，怪道那開鋪的婦人、街道的紈绔、還有悟明和尚，甚常燕熹都只與她說話。
原來只有她一人在混沌兩界裏獨行，現想來竟是不寒而栗。
一個穿褐袍的小沙彌過來問訊，預備兒開午齋，都在等著她倆。
潘鶯和高氏不在多言，各揣心事朝偏殿方向而去，此處不再多表。
且說常燕熹等隨皇帝、一路旌旗飄飄烈馬蕭蕭來到亦莊，這裏四圍環山，諸峰深秀，野鹿蒼猴時隱時現，淀泊雁鳧成群。層層水汽凝成霧靄，如云似蒸，不多時便濕染衣襟，幸得艷陽出，瞬間光芒萬丈，映亮生機勃勃的景致。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書友正在讀： 魔臨 我的位面聊天群 世子很兇 劍起風云 公主長安 美人受辱記 偏偏寵愛 無敵煉藥師 女配逆襲手冊 搖光圣女 明朝好女婿 一口吃掉你的甜 [綜漫]囧囧逃神 強逼反派追妻火葬場（快穿） 大唐小侯爺 影衛難當 農家子的古代日常 鎖冰心：和親公主跑路后掉馬了 超級紅包系統 焚尸匠 太霸道h 最強特種兵傳說 小兩口兒 神明的新娘 為賦秋辭強說愁 宿主必須贏 軍嫂美食日常 落跑嬌妻是大佬 快穿：每天都要萌萌噠 繞床弄青梅 我能復制所有生物的能力 前男友爆紅后我被迫官宣了 位面之修仙生涯 我的牌位成了古玩大佬的掌心寶 淺婚衍衍 一歲枯榮 每天都是傻白甜 這不是我想象中的寶可夢世界！ 無限女強：失蹤的神眷者 末世求生：我能看到隱藏提示張辰 穿成末世嬌軟作精美人 穿越紅樓之冷美人 罪孽風云錄（穿書） 劍仙是我前男友 芷心記 穿成戀綜對照組靠美食爆紅 娛樂圈之恃愛逞兇 夏甜霍鎮梟 玄幻：開局獲得無常生死簿 冰山室友是絕美機器人 穿越之王爺心涼薄 刁民歸山徐大強 靈氣覆蘇后我和馬甲們開啟了工業革命 口袋之白獠 量外干坤 亂世禍妃 神仙都在兜里揣 心儀 召喚師：我能萌化一切 快穿之拯救黑化系男主 第一世子妃 不要睡了，好不好 秦軀 逃婚的機甲女戰神[直播] 異界探花系統 顧欣然魏予謹 傲世修羅 萌寵生涯，變故多！ 花開半落 女主再愛我一次【快穿】 黃庭叩仙門 亞卡之虎 反派：重生女主妄想重來 如何攻略美人師尊 寡王影后的小兔妻 鬧鬼 武俠：開局降服周芷若 戰血仙帝 臨時起意1v1 我死了又活過來了 屠神游戲 顧少爺的心尖妻 查無蔗糖 崽崽造星球送給國家（無CP） 玉都花少 我家反派幼崽是主角[快穿] 穿越之大魔法師 高甜預警！病嬌影帝跪著說愛我 冷落豪門，孤女嫵依 [綜英美]多情種吸血鬼 重回過去：開局送老婆 王爺要入贅 清穿之五十度四爺 絕世特種兵之浴火戰龍 空間至上 強勢重生:夫人她颯爆全球了韓玥韓依依 星際快穿：反派哥哥，別黑化 腐女重生 穿越后我在奧運摘金[花滑] 騙仙記：天才少女升級錄-千王之凰 閃婚暴戾霍爺后，她被寵壞了 貴妃在冷宮種田 總裁的纏綿游戲：純情寶貝 第一侍妾 身在公寓：小孩子才做選擇 影帝失憶后，我不清白了 紈妓【民國1v1】 不敢 辭鳳闕 斗羅大陸之無敵升級 六零大雜院對照組 異界海盜王 暖婚，我的霸道總裁 亂侖合集(一) 誤嫁豪門，戰神老公蓄意偏寵 紈绔小拽妻：霍爺寵上天 超級特工 我把竹馬弄丟了 女神的游戲 小虎鯨只想跟人類貼貼 大天尊 當速滑天才隕落后 攝政王的秘密百度云 不折不漓 喝杯奶茶的作品 掌中香無償 新婚夜被踹下床，世子妃改拿爽文劇本 石更沈葉葉 提前登陸武俠世界 金牌律師 深宮小間諜 農門毒醫：拐個王爺來種田 薄少的二婚罪妻 極致扮演[無限流] 恐怖世界：我比厲鬼還詭異 人妻養成計劃閱讀 華山：開局老岳掛了 沖喜老公他醒了 快穿萬人迷：綠茶女配爽翻了！ 催眠淪陷 超能集結者 超神之我以科學證長生 莊園小女奴 西游的科學研究 全民暗黑之我有雙重職業 三國之江東霸王 極惡圣人[異能] [網王]大阪之戀 重生后和殘疾總裁結婚了 強制出格 算個命成了全網罪犯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