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藤市公安局
韓景黎被郝行強制按壓在監(jiān)控室的椅子上，透過單向鏡，他能清楚地看見審訊室的一切。
劉宵和一個穿警服的警察并排坐在一起，她旁邊的人用電腦打字，記錄口供。
審訊椅上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正是監(jiān)控拍下的那個外賣員，他低著頭，似乎在懺悔。
“師父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仔細觀察嫌疑犯的一舉一動?！焙滦姓驹谒砗?，仔細叮囑。
韓景黎還是第一次坐在監(jiān)控室，他從背包掏出速寫本，想要記錄下來。
“等等，你繪畫內(nèi)容你保證不會外洩，否則......”郝行一把按住他的本子。
“畫畫能更好的幫我分析案情，這個內(nèi)容還能去哪外洩？畫完我就銷毀了?！表n景黎信誓旦旦地看著郝行，右手微微合攏，心想他不答應的話，就發(fā)死誓。
郝行覺得他倆現(xiàn)在最缺的就是信任，于是他點點頭，允許了韓景黎的請求。
而在審訊室裏，劉宵神色凝重，她抬頭望了眼鏡子，她知道師父正在那裏監(jiān)視著這一切。
她的汗珠凝結在額頭，緩慢滴落。
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審案了，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心裏有些虛。
她深吸一口氣，迅速調(diào)整心態(tài)。
“說出你的姓名、年齡、家庭住址，還有你和死者蕭冉的關系?！?
面前人猛然抬起頭，雙眼空洞，“這些你們不都是查到了，還來問我。”
劉宵聽到他不老實回答，覺得今天的審訊一定很棘手，她一下漲了興致。
她喜歡挑戰(zhàn)不可能。
韓景黎坐在監(jiān)控室裏，想要問郝行幾個問題。
卻看見他站在身后一言不發(fā)，只是默默註視審訊室的一切。
吳霜的態(tài)度強硬，跟監(jiān)控下拍到的樣子相差甚遠。
在他沒有被抓住之前，韓景黎在地鐵上看過無數(shù)次的報道，早就記住監(jiān)控攝像頭下的那張面孔。
被別墅監(jiān)控拍下的吳霜，那晚他的臉上盡是驚恐，而坐在審訊室的人像是變了一副面孔，他回答問題游刃有余，像是被人訓練過一樣。
“吳霜，你老實交代，8月29日你為什么在別墅附近轉悠，還有同一個訂單，你為何送兩次？”劉宵用手狠狠地敲響桌子，想學師父以往審訊的樣子，在氣勢上壓倒罪犯。
“我是送外賣的，本來就送別墅附近，所以在那附近轉悠很正常，至于訂單送兩次，那還不是客人點的，你們應該可以看見詳細的信息，明明是她點了第二次，我與她無冤無仇，我殺她干什么？”吳霜直直地看著劉宵，連睫毛都不帶眨的。
韓景黎一下子來了靈感，奮筆疾書，將他的所見全部畫了下來。
一場審訊下來，劉宵一無所獲，她垂頭喪氣地走出審訊室，迎面就撞上郝行。
“師父，我......”她想解釋什么，卻被郝行截話。
“知道你盡力了，下半場我來。”郝行深呼一口氣，將手掌重重地落在她的肩上。
休息片刻，郝行端著水杯，走了進去。
劉宵則是進入一旁的監(jiān)控室，看見韓景黎坐在裏面，還完成了一幅畫。
她好奇地拿起查看。
在韓景黎的畫裏，吳霜的背后硬分生出一個人來，他沒有臉，站在吳霜的背后指手畫腳。
“這畫好抽象，師弟，你不去畫恐怖漫畫，真是可惜了。”劉宵將畫扔到一邊，想起師父曾說過韓景黎的畫是兩個極端。
一種是再正常不過的人物畫，而另一種則是抽象到極端的夸張畫。
難道這就是天才的世界？
劉宵搖搖頭，她還是看師父如何審訊犯人。
她心想?yún)撬绱四贻p，而且第一次與警察打交道，就能對她的問題回答的滴水不漏，讓人看不出一絲破綻。
下半場審訊正式開始。
吳霜看見審訊人換了一位，冷笑道：“審訊途中還換人，你們警察真是厲害?！?
郝行對他的嘲諷視若無睹，而是將水杯重重地放下。
唇齒間只輕輕蹦出兩字，卻叫眼前人啞口無言。
“吳渺。”
韓景黎看見吳霜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你...你......”他驚訝地說不出話。
郝行慢慢露出笑臉，“你什么你，你不記得我，但是我還記得你?！?
真相被慢慢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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