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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晚自習結束后的放學鈴準時響起，陸聲已經將一張數學卷子刷完，但林跡還沒從辦公室回來。

自打鈴聲一響，教室裏便騷動起來，每個人都急匆匆的收拾書包，有的趕去食堂吃飯，有的趕緊沖刺出教室不知要去哪兒，反正沒一個人想繼續這暗無天日的題海生活。

陸聲在整理東西時能感到有人在看自己，是季筱筱。他裝作無視，整理完自己的東西后，順手幫上廁所的沈桉裝了兩張化學卷子。

紙張聲，筆蓋扣合的“嘎達”聲，拉鏈聲......

然后，傳來季筱筱的聲音：“能聊一下嗎？”

陸聲手指一頓，余光瞥見季筱筱的校褲和黑色小皮鞋。

他沒說什么，只點了點頭。

季筱筱說：“教室人多，去操場吧。”

去操場正好途徑教師辦公室，陸聲從窗口向裏面看了一眼，林跡似乎正在和幾位老師說著什么，但林跡背對窗口，沒有發現陸聲。

除了沈大樹、肖川和校長，辦公室還多了一個身姿挺拔的身影，就站在林跡身側，某種奇特的預感暗示陸聲：這人像是林跡的家長。

窗口很窄，只夠一兩秒的一瞥，這時季筱筱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回頭催了一句：“快點呀，別看了。”

季筱筱那副看透不說透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陸聲沈默著，再度跟上。

他倒不在意季筱筱，但心裏盤算著一會要和林跡聊一下。

林跡似乎有事瞞著。

操場上的學生來來往往，夜幕將每個人的臉做了虛化，大多高中生都有點近視，十米開外人畜不分，加上天色黑沈，聊點私事反倒不怕被人偷聽。

季筱筱沿著跑道散步，陸聲和她同行。

兩人靜默著走了很久，季筱筱終于忍不住了。

“我、我有點喜歡你，你能看出來吧？”

陸聲微微點頭。

季筱筱臉色有點慍怒、失落、無語，反正所有覆雜的情緒中獨獨缺少告白時的害羞緊張，“你是怎么看出來的？”語氣質問。

陸聲平時雖冷淡寡言，但本質上脾氣很好，面對季筱筱的質問也沒表現出生氣，反倒溫和且誠實地回答：“林跡告訴我的。”

“......”季筱筱更無語了，一臉吃了屎的難看，“fuck...”她第一次在喜歡的人面前爆粗口。

“陸聲，你和林跡是不是...？”季筱筱一鼓作氣也不扭捏了，問法試探，但言語間的猜測暗含篤定，要不是心裏有譜，也不會冒險把陸聲單獨叫出來。

操場上有不少學生在散步，偶爾從他們身邊過去兩三個，女生手挽著手天天說地，男生可能就聊聊籃球或者游戲，也有一男一女的，縈繞著青春的曖昧。

陸聲緩緩停住腳步，側身看向季筱筱。

季筱筱被這樣干凈冷冽的眼神一看，心裏瞬間涌上一股算酸楚，她多希望陸聲給出否定的答案，多希望他對那樣的事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