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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2 / 5）

“這么說，我前世就是那什么…你師父的閨女兒了？”

“不是！”玉鏡府君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說得也肯定，“你前世也是潘垚。”

潘垚眼睛一亮，隨即想到了什么，轉(zhuǎn)而又黯淡了去。

只聽“啪的”一聲，潘垚的手拍開了玉鏡府君的手，垂墜的雷云紋跟著一動(dòng)，小姑娘背過了身，聲音悶悶沈沈的，像被那冰雪的寒氣凍住了一般。

鼻子不通氣，悶悶堵堵，有幾分委屈，有幾分懊惱，還有幾分惶惶然。

“又捉弄我，我前世確實(shí)也叫潘垚，可是——”

潘垚想著有度真君話裏的意思，回頭再瞧玉鏡府君。

“嗖的”一下，就像被燙到了一樣，這下是連眼神都不敢和玉鏡府君對上了，就怕瞅著裏頭的一分厭煩。

剜骨之痛，藏魂三器的惡，還有身為殘魂時(shí)，游離人世千年的孤寂……她只見過這冰山的一角，便知其中的嚴(yán)寒殘酷。

而這痛，又是身邊尤為親近，且不設(shè)防之人帶來。

旁人瞧了聽了，尚且不忍，更遑論是這遭受切身之痛的事主。

府君…他該是多難受啊。

倘若，倘若她的前前世，當(dāng)然，時(shí)間隔了這般久，也許是前前前前…世，倘若她真是府君師父的閨女兒，那喚做鈺靈的姑娘，府君的師父之所以如此袖手旁觀，推波助瀾，更甚至有度真君對府君起了歹心，也是由他們師父引出……

那么，那一場陰謀詭計(jì)的歹毒，她就是源頭，是惡的伊始了。

這樣一想，以后在府君面前，她該如何自處啊。

一想到這裏，潘垚心裏就煩悶內(nèi)疚得厲害。

她不敢瞧玉鏡府君，低著頭踢了個(gè)石頭。

小石子咕嚕嚕滾過覆蓋了薄薄白雪的草地，雪渣簌簌落下，綠茵茵的青草狼狽地?fù)u了搖。

落了雪，上頭混了些許泥土，瞧過去有些臟兮兮的。

玉鏡府君低頭看去，見到的便是這樣可憐兮兮的小姑娘，發(fā)絲亂翹，眼睛不安的眨著，長睫毛簌簌而動(dòng)，整個(gè)人就像地上這小草一樣。

無精打采，又灰撲撲的。

玉鏡府君正想說什么。

“嗷——痛！”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這不，踢了幾個(gè)小石頭，心神又沒在上頭，一個(gè)不留神，潘垚踢到了個(gè)大石頭。

十指連心，這是鉆心的疼。

當(dāng)即，潘垚齜牙，彎腰跳腳了。

風(fēng)吹著小草，簌簌抖抖，應(yīng)和著跳腳的潘垚，倒是頗為應(yīng)景。

玉鏡府君：……

“疼了沒有？”

一道靈炁漾過，緩了疼痛。

拉著潘垚重新坐回大石頭，玉鏡府君都頗為無奈了。

他早便知了，要是說了此事，以潘垚的心性，定然是將責(zé)任都攬?jiān)谧约旱纳砩稀?

“你呀，我還什么都未說呢，你倒是把自己折騰得傷著了。”

玉鏡府君也有些懊悔。

該忍住的，便是小丫頭纏著鬧騰著，也該將這事藏住。

只是——

他說不來謊，更不想對潘垚說謊。

雷云紋的寬袍垂墜，拂過地上那落了雪的青草，清正的月華氤氳，小草上的泥點(diǎn)子被拂去。

寒風(fēng)之中，它們冒著頭，精精神神。

“好了，否極泰來，我這不是都沒事了嗎？”玉鏡府君寬慰道，“別想太多，在我眼中，潘垚一直都是潘土土。”

想了想，玉鏡府君又逗道，“要不，就是潘盤盤？”

一堆的盤，潘垚聽了都忍不住一笑。

她抬起頭，一眼就撞進(jìn)玉鏡府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