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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老宅留宿, 蘇秋珍自然不可能給他們準備兩間房。
許朝今聽見這話，緊張地屏住呼吸，看向蔣城聿。
“明天還有事, ”蔣城聿依舊不慌不忙, 看向蘇秋珍, 找借口拒絕, “我們有空再來看您。”
“少來，這兩天過中秋, 公司能有什么事, 下午我問歲歲, 她也說明天放假。”
蘇秋珍不樂意了，語氣裏帶了些傷感：“你一年也看不了媽媽幾次，總是坐一會兒就走，難得碰上過節, 留下和歲歲多陪陪我，明早我親自下廚，給你們熬湯喝。”
老人家的態度堅定，再推辭下去就有些奇怪了。
等晚宴散了，兩人并肩走在樓梯的臺階上，許朝今用余光看了眼蔣城聿，先開口。
“今天下午和母親在偏廳閑聊, 提到我調休的事情，我就說了，不好意思。”
不然蘇秋珍剛剛也不會那么篤定，讓他們留下來。
“沒什么, ”蔣城聿讓她放寬心，“不是你的錯。”
蘇秋珍年紀上來, 對這個從小送走的小兒子越發愧疚，總想著彌補和他的親情，有這樣的想法不奇怪。
蔣城聿的房間在三樓盡頭，走廊裏是靜的，只有兩人的腳步聲，許朝今沒由來得害羞，低頭，看見繪著覆古花紋的地毯上，兩人的影子挨得極近。
因為光影的關系，兩人影子偶爾會重迭纏綿在一起，倒真像對相濡以沫的夫妻。
許朝今抿唇，搖搖頭，把腦子裏的想法甩出去。
在走廊的盡頭站定，蔣城聿側身，看了眼許朝今，伸手推開房間門。
入目是鋪天蓋地的紅，房間裏只看著昏黃色調的幾盞小燈，其余照明用的是紅色的蠟燭，因為感受到風，燈火曖昧搖曳，在墻壁上留下跳動的影子。
蔣城聿挑眉，顯然有些意外，把臥室正中央的吊燈打開，明亮偏白的燈光充盈空間，室內濃稠的曖昧感才消散了些許。
許朝今也把臥室看的更清楚一些，窗邊垂下珍珠白的紗簾，隱約能看到玻璃上貼著的喜字。
儼然是給新婚夫妻準備的婚房，錦都花園都沒有這樣布置過。
顯而易見，房間裏只有一張床。
相較于許朝今的窘迫，蔣城聿明顯要淡定許多，臉上沒什么表情，提出解決方案：“是我的房間，你介意的話我去書房睡。”
“不要緊的，”許朝今只思考了幾秒就搖搖頭，“您去書房，反而讓家裏人懷疑。”
再者，蔣城聿是正人君子，不會欺負她。
她的篤定讓蔣城聿笑了笑，借著花燭的光影，去看她：“這么相信我？”
許朝今的手在另一只手的胳膊上摩挲了幾下，抬頭，在這樣的光影裏抬頭，和他對視，看清他的英挺眉目，小心翼翼地開口，輕聲反問。
“您難道不值得信任嗎？”
空氣靜默了幾秒，蔣城聿默而不答，換了個話題：“你要洗澡嗎？”
許朝今有點遲疑，她今天為了來老宅起得早，又陪著坐了一天，中午也沒休息，確實有點累了。
只是蔣城聿也在房間，她去洗澡，好像有點怪怪的。
“去洗吧，浴室在右手邊，”蔣城聿像看出她心中疑慮，“我去客房洗。”
蔣城聿走到床邊，隨手把左手手腕上的小葉紫檀放在柜子上，他按開手機看了眼時間，抬眸，問許朝今。
“一個小時后我回來房間，可以嗎？”
許朝今松了口氣，點頭：“可以，謝謝你。”
她應該用不了那么長時間，蔣城聿有意給她留足時間。
等蔣城聿離開，許朝今放松許多，走進浴室才知道裏面別有洞天，更像是兩個房間打通后，用其中一間做了浴室。
半開闊式的布局，大理石制成的洗漱臺反射頂燈的光芒，除了淋浴間還有浴缸，可能是按蔣城聿的數據定做的，比尋常的都要大，在許朝今看來兩個人泡都足夠了。
浴缸旁邊的小架子上放著一對tiffany的水晶杯和小半瓶紅酒，瓷盤裏放著切好的水果和車厘子，叉子也是成對的。
一個小時，泡澡還是有些局促，再者，她看見浴缸，想到這是蔣城聿用過的，有些臉紅。
許朝今看見浴室邊柜子上掛著浴袍，放下心來，換下自己的衣服，走進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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