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是怎么回事？”云溯問向身旁人，她懷疑這座療養(yǎng)院有虐待人的嫌疑。
“不是我們做的云溯艦長，我們保證。”那人似乎早就料到云溯的懷疑，他放出一段視頻解釋道：“云溯艦長，這些都是她自己做的，說是沒有完成獻祭，在向明晶眾神請罪，以折磨自己的形式。迫于無奈，我們才將她關(guān)在這裏。”
視頻中是北敏發(fā)瘋的樣子，她一面尖叫著，一面掰斷自己的手指。
口中說著什么：“大圣賢，我有罪，請您解救我，您最忠誠的信徒…”
云溯關(guān)閉視頻，她不知該如何評論這些事情，眉頭緊皺道：“她看起來很痛苦……”
“其實，北敏不算重刑犯，只是她的精神狀態(tài)實在是太……”
員工將北敏的記錄交給云溯。
比起其他罪犯，北敏的記錄略顯“微薄”。
舊地球時期：故意傷害罪。
療養(yǎng)院：無。
“她不會傷害療養(yǎng)院中的人，只是一個人縮在角落傷害自己，同時也拒絕和所有人交流…應(yīng)該說是，正常人沒有辦法和她交流。”
點開記錄，上面展現(xiàn)出更多細節(jié)。
“為了明晶勢力所謂的‘獻祭’，親自在‘祭臺’取出受害者的左眼，致受害者殘疾。”
所以是北極星……
“云溯艦長，可以了，您現(xiàn)在可以問她話了。”
員工遞來發(fā)言麥克。
云溯沒有著急詢問，她安靜註視著北敏。
云溯還記得那張照片，雖是匆忙一瞥，卻也足夠覆刻出北敏那種干凈的美貌。
細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是種殘忍。
濁黃的眼白擠走碧綠色留下的機靈，脫落的牙齒與雜亂的棕色頭發(fā)讓她看上去極像位女巫。
佝僂的身軀，抽動的脖子。
面黃肌瘦，整個人由痛苦撐起。
“北敏…”云溯平靜喚出她的名字，“你知道你為什么會在這裏嗎？”
回答她的是一陣慘叫與大笑。
員工被迫降低音量傳遞，云溯制止他的動作，皺眉聽完那些詭異的聲音。
“哈哈哈，啊——對不起明晶眾神，”聲音是沙啞的，“我沒有完整獻出祭品，大圣賢因我而死，眾人因我走向毀滅——啊——”
幸有條帶束縛，北敏不至于在座位上跌落。
“您瞧云溯艦長，她一直在說這些胡話，說什么世界因她而亡之類的，說什么眾生得不到救贖都是因為她。”
“北敏，你還記不記得北極光，你的侄女？”
“北極光？”
濁黃的雙目閃過一絲惆悵，她盯著面前的鏡子，身體前后大幅度搖擺著。
“光，是個好孩子，是個好孩子，我沒能救下她，沒能……”
“她現(xiàn)在很好，你的觀點并不成立……”
“不——啊啊啊啊！”
北敏大叫著，面部表情扭曲到他人無法模仿出的樣子。
“是我，就差一點，光都把應(yīng)選之子帶來了，應(yīng)選之子都在我手裏了！就差一點，我只開啟了一半門，只有一半門，天哪，只有一半門，大家要怎么趕往中流之都？！都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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