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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2 / 3）

“現(xiàn)在總愿意跟我說說為什么不開心了吧，總有個由頭才叫你這樣繃著臉。”

臨清實在不好意思說他是因為做了個不好的夢又看到沈絮和王潸然說話說得那樣開心，才難過得一連幾天都不愿說話。他自己也覺得小題大做了，可偏偏就是擋不住心裏這股失落。

抿了抿嘴，臨清鼓起勇氣問：“喜歡女子的人，有可能……喜歡男子么……”

琴晚用兩只手捏他的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臨清自覺理虧，苦著臉討好地對他笑。

琴晚對他這副軟綿綿的模樣真是半點辦法都沒有，松了手，道：“有啊，你把他騙到床上，叫他知道和男子的滋味有多好，一次兩次，他成癮了，離不了你了，不就喜歡你了么。”

“你！”臨清羞得臉都紅了，“你總不正經(jīng)同我說話。”

“我哪裏不正經(jīng)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不就是想同他做那件事？你同他做了，讓他知道你的好，不就會喜歡你了？”

臨清簡直沒辦法跟他聊下去，“不問你了。”

琴晚看他那副惱羞成怒的模樣，不覺好笑。

“你真是沒長大，這樣都要臉紅，我十二歲就對葷話習(xí)以為常了。你看我同柳玉郎好，還不是他先上了我的床，才歡喜上我這個人。你既暗示不得那呆子懂，不如索性生米煮成熟飯，他要抵賴，我同玉郎捉著他點頭認(rèn)賬。”

“你，你真是越說越?jīng)]有邊了。”

“你呀你，說又不肯說，做又不肯做，就會自己悶著難過，我都懶得同情你了。”

臨清低下頭去，囁嚅道：“我也知道自己很沒有用……他不喜歡我也怪不得他，是我太貪心……”

琴晚站住腳步，握了他的手，正色道：“要我同你說句真心話么？”

臨清猜想不會是什么好話，但還是點點頭。

“求不得，不若放手。你這樣整日為他患得患失，倒把自己的心丟了。要么痛快說出來，他點頭還是搖頭，你都受著那個結(jié)果；要么就不要再惦念，說不出口就把心思永遠藏心裏，別再為他一個把自己囚住。”

臨清的眼睛慢慢紅了。

琴晚心疼道：“你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樣子，我們做倌兒的女氣些沒什么，你好好的，為什么要學(xué)女子整日戚戚？是你的，總會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惦著，也不會是你的。你還這樣小，何必為了一個不知你心意的人，難過得好像日子就過不下去了一樣。”

臨清懨懨的，琴晚的話他聽得明白，只是心裏依舊難受。

不是我的，再惦著，也不是我的嗎……

“你來我家住一陣吧，總跟那呆子待著，我怕你越發(fā)出不來。”琴晚道，“隔開些距離，你靜下心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就那樣喜歡他？當(dāng)局者迷，你困在裏面了，反而看不清自己的心。”

臨清陷入深思，面上一片迷茫。

終日與他朝夕相對，所以才加重了這份情思？

分開一下，或許自己就沒那樣喜歡了？

臨清情不自禁捂上胸口，光是想想要和他分開，他就難過得心痛不已。他好不容易才把沈絮從九小姐那裏留住，就是因為舍不得同他分開，可琴晚又讓他離開沈絮，臨清的眼淚涌在眼眶裏，盈盈的，快要掉下來了。

“哎，又哭！”琴晚兇兇地給他擦眼淚，“不許哭了，我可不和女孩子做朋友。”

臨清急忙忙伸手抹眼淚，聲音還帶著一點哭腔，“我不想哭的，可是我心裏難過，眼淚就自己跑出來了。”

“你真是被沈呆子那幫姨太太帶壞了！”琴晚瞪他，“只聽過女子眼淚多愁緒長，哪見過一個男子這樣愛哭的。”

臨清也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樣柔弱，他很羨慕琴晚這樣直率勇敢的性格，也很欣賞周勉那樣大方豪爽的為人，可不知怎么，到了自己這，就只剩下懦弱膽怯了。

“你這樣要被欺負(fù)的。”琴晚摸摸他的臉，很為他擔(dān)憂。

臨清努力把眼淚逼回去，吸了吸鼻子，“我以后不哭了。”

“這樣才對，自己不勇敢一點，別人會看不起你的。”

臨清收了眼淚，在琴晚這裏找到了一些溫暖和安慰。還有個琴晚愿意同聽自己的心裏話，愿意管著他，愿意替他擔(dān)憂，臨清心裏好受了很多。

兩人慢慢走在田地間，不知不覺走到了臨清的那塊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