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涼, 錦花橋上的人聲漸漸散去。
小姑娘用自己破舊的小斗篷裹緊懷裏的小伙伴，下巴擱在對方毛茸茸的腦袋上，小聲安慰著，“沒關系的, 明天一定可以賺夠錢, 今晚就先在橋洞裏湊合一宿吧。”
懷裏的小白狐哼唧了一聲, 乖順的把腦袋貼在小姑娘的手彎裏。
小姑娘站直身子, 摸了摸白狐的小腦袋慢慢往前走著。
迎面走來兩個衣著光鮮的男女，許是酒后微醺，兩人一路打情罵俏。
“哇，好漂亮的小狐貍！”那女子滿頭珠翠亂晃，在看到迎面路過的小姑娘懷裏的小白狐之后眼前一亮。
“哪裏哪裏？”旁邊的男人醉眼朦朧。
女人一把攥住小姑娘的手臂, 眼睛直直的盯著她臂彎的小寵物, “這是狐貍，對吧？”
小姑娘一驚，想掙脫沒有成功，只得垂頭答道, “是。”
“還真是個小畜生！”男人終于找回自己的視線，瞇起小眼瞪著小狐貍圓溜溜的黑眼睛，“你別說，眼睛還真大！”
小姑娘又掙扎了一下，奈何女人的勁很大, 死死抓著她不撒手。
懷裏的小伙伴有點不安, 低低的嗷嗚一聲。
“呦，還挺活潑！”女人更高興了，伸手就沖它摸去。
小姑娘躲閃了一下，女人沒摸著。
她倒是沒在意, 一邊的男人看見了，皺眉大聲嚷道，“你藏什么，摸一下會掉塊肉?！?
“你這么兇干嘛，”女人笑著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轉臉對著小姑娘笑瞇瞇道，“這是你的小狐貍？”
“嗯。”
“我在京城沒見到這么純的狐貍，你從哪得來的？”
小姑娘閉口不答，只垂著眼睛。
“問你話呢！”男人不耐煩起來，聲音嚷嚷的很大。
“你小點聲，”女人嗔怪道，“小心嚇到人家了?！?
“你不想說姐姐也不強迫你，”女人打量著小姑娘的穿著，盡量擺出最和善的表情，“你是從外地來的吧？”
小姑娘還是不吭聲。
女人耐著性子笑道，“是不是還沒找到地方?。坎蝗绺一馗绾?？”
小姑娘還是不答。
“不要怕，”女人眼睛盯著小白狐，嘴上安撫著，“姐姐也是心軟，看你人生地不熟又是半夜三更的，天氣這么涼，沒地方住一定會凍壞的，不如就帶著你的小寵物跟姐姐回府吧，姐姐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頭垂的很低一動不動。
男人徹底煩躁了，猛的把腳邊的石子踹出去老遠，“問你話呢，啞巴啦！”
小姑娘突然掙脫了女人的手臂，一下退后好幾步，低低說道，“不用了，”抱緊小狐貍轉身就走。
“誒，你等等——”
兩人快步追上小姑娘，團團把她圍住，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毛茸茸的小腦袋。
“把你的小狐貍賣給我吧，”女人見她軟硬不吃，索性挑明目的，“我可以多給你點錢，保證你在京城可以安頓下來?！?
小姑娘搖搖頭。
女人直接取下頭上的一枚碧玉金翅鑲珍珠釵，朝小姑娘晃晃上面金閃閃的流蘇，“這個價值三十兩銀子，買你的小狐貍足夠了?！?
“不賣。”小姑娘聲音細細的，聲調不高但是聽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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