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裝不好惹,但景隨目前心情不好,這不好惹就有些發自真心。
八點一刻,景隨走進自家小區。
這個小區不是新修的,但也不算老舊,地理位置正好。沒有接近市中心使房價過高,也沒有偏僻到做什么都不方便。
它簡單,小巧,全面,對于普通老百姓很包容。
景隨就挺喜歡這個小區,當初急于穩定下來,難得父母也沒有意見,他就毫不猶豫地掏空全身細軟,買了第一套屬于自己的房子。
門衛也是鄰裏,看到他面露意外:“小景來了?”
“龔大爺早,”景隨看向他在花壇種的小片西瓜,玩笑道,“看來今年收成不錯。”
大爺樂呵:“也就自己吃……”
穿過梧桐樹蔭,走進單元門坐電梯上樓,開門的時候,門把手上有一層薄薄的細灰,景隨沒有發現。
屋裏很安靜,七月的天氣下室內溫度適宜,只是沒有一絲人氣。
“媽?爸?”景隨邊喊邊把每個房間轉了一遍,越走腳步越慢,最后干脆回到進門處的餐廳,坐在桌旁,低頭陷入沈默。
過了陣,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不為人知地顫抖起來。
屋裏沒人,不是臨時有事出去逛街買菜,是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了。
冰箱空空蕩蕩,水池裏干涸多時的水漬蒙著一層灰靄,五顏六色的抹布被曬干后放的已有些堅硬。
臥室,對,還有臥室,床鋪還算整齊,但柜臺上的雜物卻一件不剩,衣櫥空曠的好似一個等待被使用新家具,母親平時最愛的珠寶首飾,那些價錢不菲至少與她經濟能力不符的化妝品,被風卷云殘地帶走——像那些無用的,已使用過的,棉簽、贈品、舊牙刷,全都被留下,被放棄,孤單的骯臟的躺在洗臉池上。
“呵——”景隨長長地笑一聲,他好像,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只是早該或總該發生的事發生了,他沒有得到通知而已。
景隨低下頭,脊柱彎曲成殘月的形狀,盯著自己的手,嘴角噙著一絲笑意。
半晌,他又起身,胡亂走著胡亂想著:他有多久沒回來了?
半月。
上次與父母聯系是什么時候?
一周前。
說了什么?
工作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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