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溪驚訝地張大嘴巴,歲數(shù)小的福晉也很吃驚,看明茜和薩楚日勒要好的樣子,原來還曾打過架。
明茜道:“皇瑪嬤還說呢,您和姐妹們都幫蘇勒,如果不是敏妃娘娘離世,思妍......唔。”她意識到說錯話,自己捂上嘴巴。
思妍......薩楚日勒面上努力維持著笑意,卻僵硬無比,那是她隨時都能觸及的傷痛。那也是太后的傷痛,是她們的傷痛,不過她們不及太后傷的深刻,不及薩楚日勒痛的錐心。明茜想要道歉,思婷暗中阻止,此時,她們必須轉(zhuǎn)換話題。
沅溪確實機靈,她笑道:“聽說今兒個晚宴有節(jié)目,我們一會兒去問問唄。”
“成天除了玩兒,你就沒個正形兒。”薩楚日勒白她一眼。
“你敢說你不想去看?”沅溪不服氣。
薩楚日勒敗下陣來:“想,誰讓咱倆一個德行呢。”
表面上,薩楚日勒和往日并無不同,有個過渡,喪失親人的悲痛仿佛減到若有似無。但細(xì)心看能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少了,即使在開玩笑,亦有些勉強。
薩楚日勒想問問明茜有關(guān)胤禩給妙顏的安排,說是不再過問,十幾年的姐妹情怎么放得下?卻終究沒開口,明茜不知內(nèi)情,她若是問了,胤禩定會知道,反而麻煩。
“郭羅媽媽,要不我去看看額娘。”薩楚日勒心裏埋怨,額娘真是的,說今天要來給郭羅媽媽請安,還不出現(xiàn)。
太后擺擺手道:“你額娘沒準(zhǔn)兒跟你納克出嘮上了。”
“皇瑪嬤,皇阿瑪要召見使臣,有空和姑爸爸嘮嗑?”明茜問道。
太后道:“你弟弟們都不小了,再說,你姑爸爸在蒙古幾十年,哪個沒見過?她啊,和你們被嬌寵慣了的金枝玉葉不一樣,自小被太皇太后教育,跟著除鰲拜,看著削三藩,嫁過來就是當(dāng)家主母,什么大事沒經(jīng)歷過?”
這些,不僅思婷等人不知道,連薩楚日勒也沒聽人提起過。端敏額娘真是厲害,難怪納克出同額娘明面兒上吵得人盡皆知,但從來沒真正翻臉過,她開始還以為是烏庫媽媽和郭羅媽媽的功勞呢,原來他們是患難姐弟啊!薩楚日勒心裏感嘆。
麗迎笑道:“皇阿瑪不是和姑爸爸不和嗎?”到底年紀(jì)還小,再謹(jǐn)慎也忍不住好奇。
太后面色一凝,她不像太皇太后,每次喜歡把這些話當(dāng)笑話聽。她最討厭別人說她的兒女失和。故沈聲道:“人家在背后嚼嚼舌根子就算了,你們自個兒心裏得有個譜,別聽風(fēng)就是雨。”
慈祥的老太太忽然發(fā)威,她又是太后,屋裏的人大多精神緊繃,他們很少見太后發(fā)脾氣,不由害怕。
麗迎趕緊跪下:“兒媳知錯,請?zhí)笏∽铩!?
‘撲哧’一聲,薩楚日勒笑了,她幫太后順順氣:“郭羅媽媽,人家麗迎就是問問話,您生哪門子氣啊?”
“得看是什么話,該不該問!”太后就是生氣。
薩楚日勒鬧別扭似的:“要知道您生氣,人家還懶得問呢,沒的給自己找麻煩。”而后,她鄭重道:“郭羅媽媽,我們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管不了眾人想入非非。”
“可是,我老太太的兒子閨女兒我比誰都清楚。”太后忽然像孩子一樣犯幼稚脾氣。
薩楚日勒一笑:“是啊,我老姑娘的額娘和納克出我也比誰都清楚,只要我們清楚就好,何必管不相干的人?”她看了跪在地上的麗迎一眼,道:“何必遷怒不知情的人?”
太后被薩楚日勒勸樂了,看了看麗迎道:“起來吧,記住,在皇家要多看少問。”
“是,謝太后不怪之恩,謝善怡格格。”麗迎在曇惠的攙扶下起身。
沅溪看著剛才的畫面,不由一笑,幸好,她即使得到太后的疼愛,也是謹(jǐn)小慎微的。她活潑單純,但是不傻,沅溪知道在皇宮裏沒幾個人能做到像薩楚日勒一樣,活出完全的自己。可她不知,薩楚日勒的顧忌從來不少。
薩楚日勒笑道:“麗迎,你家小......你家胤祿叫我勒表姐,你隨著他叫就成。”
“是,勒表姐。”麗迎溫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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