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舉杯的動作頻繁，很快，整個桌子上的人都喝得七扭八歪，在不停胡言亂語了。
“我找車送你回去吧。”
南煙朦朧之中聽到了方韻然的聲音，也模糊道：“我自己回去。”
她的聲音已經很小很小了，方韻然耳朵湊到她嘴邊才聽清。
“你喝這么多怎么自己回去啊，要不你讓別人來接，或者我現在給你叫車。”
南煙撐著桌子，一臉茫然地坐了起來，臉上都留下了印子。她摸摸找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中拿出了手機。
“你要找人來接你嗎？”
南煙坑坑巴巴地說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我要他來接我。”
“誰啊？”
方韻然剛問完，南煙那邊就把手機放在了耳邊。
南煙沒回答，聽著電話中的鈴聲。
響了一會兒，南煙還沒聽到他的聲音便憋屈道：“他不接我電話。”
她的話說到一半，電話對面的人就接通了。
“喂。”
南煙聽見他的聲音便更加憋屈地抱怨道：“你怎么不接我電話？”她嘴巴癟著，眼睛朦朧地看著前方，一副賭氣的模樣。
對面的人停頓一秒后語氣更沉重了：“你喝酒了？”
“嗯，喝了好多，好多。”
喝醉酒的她是誠實的。
對面那人沒說話了。
“你來接我，我回不去了，我在，在……”她吭嘰半天也沒想起自己在哪。
方韻然一直聽著，她問：“我幫你說？”
南煙手一伸就把手機遞給了她。
方韻然接過來的時候就看了她給那人的備注，很熟悉的兩個字。
她把手機放在耳邊，頓時語氣都緊張了：“秦煦，我是方韻然。”
等了幾秒后沒等到秦煦的回話，她便匆忙道：“我們現在在何顏樓，就是林西路的那個，她喝得有點多了，你要是有空的話就來接一下她。”
對面那人終于回話：“知道了，我一會兒過去。”
“好。”
方韻然剛想掛電話但被南煙飛快地搶去了。
南煙拿過電話：“你快點來啊，我等你呢。”雖然是帶著醉意，聲音不清楚但實在太像是在撒嬌了。
秦煦的電話沒掛，把她的話聽了個完完整整，最后只能輕嘆口氣。
“快點啊。”她再次說道。
這次，她說完之后秦煦就把電話掛了。
南煙聽到了電話嘟聲便把手機丟在了一旁，重新趴回到桌子上去了。
方韻然看著她的動作，聽著他們的對話，想到了從前。
她忽然覺得當初的自己好蠢，怎么看不懂愛與不愛的區別，況且對方還是秦煦，是那個曾經對誰都一臉無謂，不關心的樣子。
原來他不是不會愛人只是把愛都留著給那一個人了。
方韻然一直在位置上等著，大概半個小時后，一個熟悉的面孔走了進來。
秦煦帶著棒球帽，穿著簡單，和當年好像一點沒變。
他徑直走到那個桌子，越來越近之間，那個躺在椅子上的小小身影便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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