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長話別緒
“墨姐姐，你上哪去了？我都快急死了”，紫雩一見到瞿墨就開始嚷嚷，一句話都不吩咐就不見人，墨姐姐還真是第一次，叫人怎能不擔心呢。
“我不過出宮一趟，看你急的。宮裏可有什么事情嗎？”瞿墨拍拍紫雩的手安撫道。
紫雩目光轉向烈陽宮正殿道，“王爺剛從皇曦宮議事回來。臉色好像不大好”。
“皇曦宮議事？”向來皇曦宮只是上早朝的地方，若沒有什么大事，除早朝外，一般不會去皇曦宮議事，難道她不在的這半日，錯過了什么事情？
匆匆行到烈陽宮正殿，只見夜絕塵皺著眉頭凝視這桌上圖紙，旁邊堆積了不少折子，江山海域圖？難道翟國又舉兵犯難？燭光搖曳中，夜絕塵如冰雕玉砌的臉，更顯得輪廓分明，神仙俊朗了，神色間威儀盡顯，氣勢凌然。瞿墨心裏一動，不管什么戰事，有這樣如神祗般的王爺護佑，明夜國就永不會陷入危險之中，明夜國的人民就不會心有煩亂，心思安定，而她，也是心思安定的。只要有他在，多少戰亂，她都會與他并肩殺敵，護佑明夜無恙。
“發生了是什么事情？”上前一步，瞿墨看一眼幾上江山海域圖問道。
“北方柔夷范進，情勢危急”。長話短說，夜絕塵對上瞿墨的眸子，研究了半天圖紙奏折的他，眼裏已有血絲疲倦。
“何時出征？”平定外族侵犯，保護國土不受他人踏足，那必定是這位定國大將軍掛帥出征的。
夜絕塵嘴角一笑，這樣的默契已經不再是頭一回，可是笑裏卻為何有些苦澀呢，“明日凌晨，東門掛帥出征”。
“好，我這就去準備一下”。瞿墨干脆的應一聲，不管是哪裏，有他在的地方，赴湯蹈火她都不會猶豫半分。
“墨兒……”夜絕塵叫住已經轉身走遠的瞿墨，欲言又止。
“怎么了？”她從未見過生性爽朗的翼王還會有什么時候這般過，像是有難言的苦痛。
“這次，是我一個人去”，夜絕塵張張嘴，艱難的擠出這幾個字。
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分開的瞿墨，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像是被冷水澆了一通，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可是……”可是說好的，要同進退。
“沒有可是，墨兒，是我提出來的要你留在宮中。”夜絕塵行至瞿墨面前，看著她的眼睛，溫柔的說道。
“可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去涉險”。瞿墨眼中微有淚光，還有什么能比明知道有危險，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去，自己留在這裏享受錦繡生活的呢。
“左相一事還未平定，若是我們都走了，恐怕回來的時候，天下就會易主。我要你坐守皇城，保護皇上的安危，皇宮的安危”，雙手覆上她的肩，夜絕塵一字一句的說著，像是命令，像是托付，更像是許諾，“你要在這裏，做好你的明羽將軍，等我回來”。
深深對望，瞿墨含著淚重重的點頭，像是最鄭重的承諾，此事無聲，已勝千言。夜絕塵輕擁瞿墨入懷，江山社稷，戰事掙亂，總有那許多是隔在他們中間，可是，瞿墨，你要記得，我夜絕塵此生，定不負你。
這是一句無聲的承諾，對她，也對自己，他下定決心要讓瞿墨留在這裏的時候，何曾沒有責怪過自己的自私，他是有私心的，為了明夜國，為了皇兄，他必須叫她留在這裏。正是因為明白自己的私心，所以才多了些愧疚，所以才更要對懷裏的這個人好。傾盡此生的對她好。
“我知道的，我懂得，你去吧，我會在這裏做好明羽將軍，我會讓這皇城安然無恙，讓你的皇兄安然無恙的等你回來”。瞿墨眼淚滲出，因為他是明夜國的翼王，以為她是明夜國的將軍，他們肩上所負的責任，不能讓他們只沈溺在兒女情長裏。她都懂的，所以她不怪他，所以她會更好的做她可以做的一切。
“我去給你收拾行裝”瞿墨忍住酸澀，想找個借口出去吞回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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